韩百韧挥了下手,命两侧衙役离开后,韩佑才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本,韩佑没想要腿,柳邵南自己找死,非要打王海。
后来,韩佑只想要两条腿,柳家人非要买二赠十二。
韩佑不要,他们偏给。
柳邵南拿着拜帖,带着人,前往韩府见韩百韧,算不上求情,是要求韩百韧结案,大家给双方个台阶下,至少明面上是这个意思。
此事根源是柳邵南的四弟,在北市纵马撞了孕妇,当初跟着柳四郎出行的就是柳邵南带的六个随从。
柳府的意思就是“顶罪”,六个人,让韩百韧随便挑一个,挑六个都行,六个不够,再给你六个,然后将柳四郎放了。
这梁子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揭过去了,在京中混就混的是一张脸,柳家想着先把柳四郎带回去再说,这事肯定与韩府没完。
只是柳邵南没想到韩佑敢主动动手打他,就因为一个下人。
韩府与柳府不同,柳府的下人都是些什么阿猫阿狗,再看韩府,多为韩百韧出生入死的袍泽,情同一家。
柳邵南也是嚣张跋扈惯了,要是当着韩百韧的面,他肯定不敢教训王海,可他没将韩佑放在眼里,折扇不重,打的却是韩府的脸,韩佑这位少爷的脸,更是韩百韧的脸。
王海能忍,为了韩府。
韩佑没忍,也是为了韩府。
一巴掌将柳邵南呼倒在地,韩佑随后喊了一嗓子,府里的老杀才们都冲了出来。
这时,柳邵南的腿还没断,一群狗腿子们也双腿健全。
韩府老杀才冲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将这群狗腿子给包围了,人虽少,然而是军中把式,哪个手上没人命,光那气势就将场子震住了。
韩佑那一巴掌将柳邵南扇的眼冒金星,半天没爬起来,也是吓坏了,被满身杀气的老杀才们吓坏了,几个老卒拎着长刀出来的。
柳邵南色厉内荏的叫唤了几句,说是他已经找苦主“和解”了,也就是昨日被柳四郎撞伤的孕妇。
韩佑本能的意识到了不对劲,高门大户就没有和小老百姓“和解”这一说,第一时间叫王海跑去北市寻那孕妇。
而在这个期间,韩佑将柳邵南这群人“请”到府中,双手抱头蹲成一排。
小半个时辰后,王海回来了。
那苦主孕妇的家中被砸了个稀巴烂,苦主倒是没挨打,老爹老娘被打的满身伤痕。
柳邵南临走前,还威胁苦主去京兆府中“撤案”,修改之前的说辞,并非是柳四郎纵马撞了她,而是她没看路,当街跑了出去才被马撞伤了。
韩佑没生气,笑呵呵的,让柳邵南在内的七个人躺成一排,被王海等人摁住后,一人两棒子,膝盖骨齐齐敲碎,之后将韩府大门用长刀劈碎,韩府牌匾摘下来摔烂。
最后韩佑让人去通知柳府,说柳邵南带着人强闯韩府,双方发生争执“互殴”了一通,韩府不少人受伤,让柳府赔汤药费。
事就是这么个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韩佑说完后,韩百韧与王山俱都沉默不语。
韩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老爹面色,苦笑道:“爹,孩儿知道此事做的鲁莽,要孩儿说,咱们韩府既然来到了京中,既是要得罪人,那就先要让别人知道不能得罪咱们,再说那苦主…那苦主…”
韩百韧打断道:“那苦主李张氏,你与之相熟?”
“就是昨天看了一眼,很可怜,刚刚叫王山…”
韩百韧又打断了韩佑,面色黑的吓人:“你非是朝廷官员,却残了柳邵南等人的双腿?”
韩佑低下头:“是。”
“混账,畜生!”
“啪”的一声,韩百韧一巴掌拍在了文案上,破口大骂:“这群混账,这群畜生,佑儿为何只打断双腿,强闯韩府,就是宰了他能如何,你不是朝廷官员,怕个鸟,此事又闹不到大理寺,闹不到朝堂,气煞我也!”
韩佑目瞪口呆:“您的意思是…孩儿下手轻了?”
“何止是轻了,简直就是轻了!”
韩百韧气的都哆嗦了:“那李张氏夫婿为南关军卒,解甲归田,上月南关告急,还未见到降生的孩子,此人又投了军跟着柳州折冲府奔赴南关,谁知李张氏却碰了恶徒纵马,生生将孩子撞掉了,柳四郎,爹是抓了,又蹦出个柳三郎,竟带着爪牙再去欺辱苦主,打断腿,只是打断狗腿,自是轻了,若是爹在府中,定会要了他们狗命!”
韩佑微微一笑:“孩儿知道您生气,但是您先别生气,这事没完,柳家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未等韩百韧开口,王山忧心忡忡:“少爷还是鲁莽了,虽是在韩府之外,可毕竟是柳家人受了重伤…”
韩佑第一次打断:“我让人将大门拆了,牌匾砸了稀碎。”
王海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人多眼杂,若是…”
韩佑第二次打断:“我让王海等人换上了柳邵南等人的衣服砍的门,砸的牌匾,还大喊了一声我柳家在京中想打辣过打辣过。”
王山又沉默了几秒:“这至多也是各执一词,若是此事闹大…”
韩佑第三次打断:“我让大伙从台阶上滚了几次,不少人浑身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