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搁那怼了。”
韩佑没心情看俩人在那互相PUA,指向台阶上的宁清宫:“陛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散朝后不在景治殿中批复奏折。”
文武回过头,暗暗骂了一声:“他娘的好色之徒!”
周统:“谁啊?”
文武:“你爹!”
提起周统他爹,文武就血压高,对着韩佑打了个眼色。
文武快步朝前走着,韩佑四人在后面跟着。
直到走出了三十来步,文武恶狠狠的叫道:“陛下这是着了那两个妖女的道了,才当几天皇帝啊,都快死女人肚皮上了。”
韩佑:“陛下天天散朝后就来找那两个瀛女?”
“可不是怎么的,离开片刻就和丢了魂似的,今日更甚,接着震怒为由罢了朝,才上朝没一会就散朝了,散了朝便回了宁清宫。”
“陛下不是没定力的人,两个区区瀛女竟将陛下迷成这样?”
“大统领你是没见过那两个女子,本是姐妹,皆标致,姐姐胆小和个兔子似的,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那妹妹却性子火辣,放荡的很,莫说陛下,便是连我…”
“你快打住吧。”
韩佑赶紧打断文武:“就是说,陛下现在的心思全在那两个瀛女身上了,连奏折都不批复了?”
“是啊。”文武眼睛布满血丝:“这几日奏折都是我批的,还要模仿陛下的笔迹,模仿了几日,这字写的也一天比一天难看了。”
韩佑:“…”
文武叹气道:“长久下去可不行,还好大统领入宫了,快想个折子吧。”
“将陛下交出来,说我有事禀明。”
“这…”文武摇头道:“叫不出来,刚睡下。”
“大半天就睡觉?”
“日完了才睡的。”
“那个,文公公你好歹是天子内侍,能不能用词温雅点。”
“哦,日完了才入寝的。”
韩佑:“…”
文武又补充了一句:“日了好几气儿了。”
周衍气呼呼的叫道:“怎地不早些告知恩师?”
“不让啊。”
“陛下不让?”
“德妃娘娘不让。”文武红着脸:“一看出陛下不对头,我就想着派人将大统领请来,德妃娘娘不许。”
“为什么不许?”
“丢人。”
提起这事文武也挺无奈的,好说不好听,的确是丢人。
他也好,德妃娘娘也罢,其实就是天子在后宫的左右手,后宫这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二人打理的。
结果来了两个瀛女,将后宫搞的乌烟瘴气,不止是文武说的那么简单,老八就和中邪了似的,今天赏这个,明天赏那个的,还叫其他妃子过去大被同眠,这也罢了,还他娘的玩户外运动,这要是让外臣知道了,丢人丢到姥姥家。
韩佑倒不是外臣,可德妃娘娘更怕前者知道,怕韩佑鄙夷并且瞧不起老八。
其实文武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二选一的话,外朝臣子与韩佑,必须选一个知道内情,他和德妃宁可选外臣了。
外臣知道了,最多也就是骂骂。
韩佑要是知道了,八成会伤心,会失望。
“不能吧。”韩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我记得以前谁和我说过,陛下刚登基的时候,很多外臣向宫中献了女子,陛下都拒收了,陛下也不是好色之辈啊。”
“哎呀,也不是拒收。”
文武现在对老八也挺鄙夷的,懒得遮掩:“就是七日左右退回去的。”
“七日无理由退货啊?”
“也不一定,有时忙于政务,日不到七次。”
“我…”
韩佑竖起大拇指,无言以对。
“恩师。”周衍拉着韩佑的袖子,晃啊晃的:“您快想个折子吧,父皇可不能如此下去。”
韩佑点了点头:“知道。”
周统也拉着韩佑的袖子,晃啊晃的:“那你快点想啊,父皇可不能如此下去。”
“你给我滚远点!”韩佑一脚给周统射走,揉着眉心,犯难了。
如果说别的事吧,他怎么介入都不为过,事关妃子,哪怕不是走正常程序册封的妃子,那也是老八的女人,自己是男人,说人家的女人不好,不像话。
“要不…”文武试探性的问道:“以大皇子回京为由将陛下叫到景治殿中?”
韩佑没吭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陛下当初入京没有集结大军,是怕天下百姓遭殃,陛下登基,也是为了天下军伍,做了天子,每日省吃俭用,每日隐忍,每日埋首于御案之上,上朝,下朝,批复奏折,雷打不动。”
韩佑摇着头,不断摇着头:“如此定力的陛下,岂会因为两个瀛人女子鬼迷心窍,就算是姐妹,哪怕身材如克拉拉与柳岩似的,哪怕长的和安妮海瑟薇,长的和年轻时的莫妮卡贝鲁奇似的,陛下也不应该这样啊。”
“谁知道呢。”
文武叹息不已:“陛下的确如大统领所说,定力非常人也,心怀军伍,心怀百姓,心怀江山社稷,可自从那一夜见了那多喜子、多福子姐妹后,就会丢了魂似的,整日神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