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宏站起身,给韩佑又添了一杯新茶:“关于演武一事的章程,我鸿胪寺已是呈于宫中,若是大统领想要知晓演武详情,下官寻人再详细书写一份,日落之前送到大统领那里如何。”
话说的很客气,客气到了极点。
章程,一般泛指奏折、奏本、政论,根据某一件事进行详细周密的安排。
演武说通俗点就是各国派出勇武之人互相切磋比拼,弓马、射术、战阵等等。
一般所谓的“章程”都是呈给宫中的,再不济也是下辖衙门成交给统辖衙署的,比如军器监呈给兵部,各道督学司呈交给礼部等等。
鸿胪寺是单独的衙署,连礼部下辖衙门都不算,将“章程”递交给仪刀卫,不符合规矩,明显是自降身份了。
“邵大人说笑了。”韩佑连连摆手:“就是随口问问,毕竟陛下和我提了。”
“大统领的意思是…陛下欲命仪刀卫协办,还是…操办?”
协办,协助,操办,主要负责。
“没有没有,邵大人误会了。”韩佑微微一笑:“还没到仪刀卫操办的那个地步。”
邵宏神情一变,笑容愈发牵强。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聊谁斋啊,韩佑也不是刚出道的,“还没到这个地步”,意思很明确,现在呢,仪刀卫不管这事,但是不代表以后不管,可是呢,又没说我们肯定管,不过呢,说不定也会管,反正你自己猜去吧。
心里直犯嘀咕的邵宏还不敢开口细问,说句实在话,他有点怕韩佑,毕竟他的前辈就是被韩佑拿下的,现在关在地牢里生不如死。
要知道那时候韩佑刚出道,再看现在,仪刀卫大统领,好友遍布朝堂,还是朝堂“高阶”人士,俩皇子和他娘的跟屁虫似的,宫中无比信任,立下的功劳都数不过来了,就以现在这家伙的身份地位和威望,别说他这个少卿了,就是正卿,尚书,只要不是喝多了,谁会没事招惹他,根本犯不上,也赌不起。
让别人搞了,了不地被弄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被这家伙搞了,生不如死,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三天揍九顿,这谁受得了。
茶,继续喝,俩人,相对而坐,心思各异。
韩佑放下茶杯,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若是邵大人公务不繁忙的话,可否先和我说说这演武之事。”
“好说好说,不繁忙。”
邵宏陪着笑,不敢怠慢,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