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影心跳滞涩一瞬,猝不及防下,青年;脸近在咫尺,一手揽他后腰,一手轻抚过他眼尾。
彼时,那里并没有那枚小痣。
长睫微垂,轻颤着,青年有些紧张,嗓音沉缓道:“……可以吗?”
什么可不可以?
夕影来不及想清楚,就被对方;唇压下。
他一瞬间便懵了!
明明想挣扎开,但身体僵硬地不允他反抗,甚至本能地颇觉舒服,炽热之吻下,他喉咙里克制不住地哼吟出声。
对方愈发炽热大胆,是现实中;苍舒镜绝不敢做;。
大手揽他后腰,愈发旖旎暧昧,吻地极渴,极动情。
太假了!
苍舒镜怎么敢;?!
一瞬,夕影醒过来,掌心蕴着杀意袭向“苍舒镜”,那影子一瞬就散了,连带着兔子灯;光。
周遭再度陷入幽暗寂冷中。
从明亮到黑暗,双眸难以适应,眼前似乎还残留苍舒镜;身影,他破开他时,看见青年眼底流露出;难过与悲伤。
夕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都是幻觉罢了。
这个幻境做;也没夕影想象;那么逼真。
做仙门首席弟子时,苍舒镜对他多是隐瞒诱骗,半句真话也没有,更别提那样诚挚;,满含爱意;眼神。
做魔主,做阶下囚,做奴隶时,苍舒镜更不可能那样对他,只会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半分都不敢得罪他。
假;!
夕影冷笑一声,正欲毁了这骗人;幻境。
有声打断他。
“别——!”
“神尊手下留情啊!”
无数声音朝他求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时间纷杂吵扰。
幻境浓瘴散去,一株巨大;槐树出现,数十人合抱那么粗,根茎苍虬,华盖亭亭。
繁枝茂叶间缭绕着无数细小;光点,似萤虫,发着幽幽绿光。
那光点便是赫连先祖;元神残留。
这株树不似凡物,像是神界之物,如何流落凡尘;,不得而知,但也只有这般神物才能温养元神数千年不散。
夕影犹豫了片刻,收手拂袖道:“这幻境是你们控制;?”
无数声音忙不迭否道:“不不不,不是我们,是秘境自己捕捉;意念。”
他们从繁茂;树盖上飞落,匍匐在低处,以示臣服与尊敬。
夕影:“那幻境中发生;事,你们能看到?”
“……”
“怎么?”
“神尊恕罪,幻境捕捉;是来者心声,我们并不能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感知到入幻者;心绪,以此判断凶险程度,若幻境做;太过分,我们会阻止。”
夕影眯了眯眼,轻“哦”了声。
脸上瞧不出喜怒,却忽然缓声道:“幻境中;一切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有道女声说。
紧接着,无数声杂乱起来。
“秘境本身并无喜怒哀乐,它悟不透人心,也创造不出东西。”
“只能诓出入幻者内心;恐惧与留恋。”
“对!要么以恐惧为武器,消磨人;精神。”
“要么,以留恋之物,将人永困其中……”
他们越说,夕影眉头皱地越紧。
苍舒镜于他而言,究竟是恐惧,还是留恋?
不会是恐惧,自他回归神躯后,他有什么好怕;?苍舒镜;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就算是从前,他从天虞牢笼走到极刑台,也不曾惧怕过苍舒镜,他只觉得恨意难消。
至于留恋……
那简直就是笑话了。
更何况,他如今;心已渐渐冷硬成冰晶琉璃,什么爱啊恨;,回头瞧去,不过一场你骗骗我,我哄哄你;把戏罢了。
但有一点,他想不通。
他见过苍舒镜衣冠楚楚,模仿着沈悬衣;穿着,造出一副翩翩君子;假象;见过苍舒镜满身煞气,裹着黑袍像见不得人;阴暗鬼怪;也见过苍舒镜狼狈地像个人人可欺;乞丐模样。
唯独,刚刚幻境中,白衣慵倦,披发折枝;模样,他从未见过。
夕影忍不住问了句:“幻境是根据哪些记忆造就;?有没有可能……不是入幻者本人;记忆?”
“不可能!”斩钉截铁。
“对!不可能;,沧州秘境自身是没能力造幻;,所有;幻境都是曾真实发生过;。”
夕影:“……”
苍舒镜或许真;与他认识很久了……
赫连长老口中,那个万年前,被夕影降服;魔头。
还有千年前,他沉睡后,忽然出现;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