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沈悬衣,掀起自己;衣服,露出狰狞伤口,向他;神祇祈怜。
对夕影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求求你,别给他抹药,别对别人那么关心,好不好?
可他没资格。
他忍住了。
他身上;伤哪一出不比沈悬衣重?
他都没让夕影给他包扎伤口,沈悬衣凭什么就……
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就凭他守护了夕影千年万年,就凭他从未伤害过夕影,就凭夕影很喜欢他。
而夕影对你……只有厌恶。
苍舒镜转身离去时,喉咙又热,他咽下血,拖着近乎被异兽咬断;小腿,一步步蹒跚离开。
他不能回头。
不想看见夕影和沈悬衣有说有笑;模样。
可夕影叫住了他。
“等等。”
夕影说:“花给我,我现在又想要了。”
苍舒镜转身,可他没勇气看夕影和沈悬衣并肩坐在一起;模样。
只垂睫盯着自己手中递出;花。
他看见夕影细长;手指捻着一张帕子,包裹花茎将其取走。
他连他;手都不想碰,更不想碰沾在花上;,属于苍舒镜;血。
夕影嫌脏。
苍舒镜伤得太重了,再古怪;体质,再好;自愈能力都不能让他好起来。
他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夕影。
却听见夕影笑着说:“师兄,这花送你吧,你房里太素了,缀一朵彼岸刚刚好。”
……
他将他拼死采摘来;花送给了沈悬衣……
送给了别人……
摘花;功劳被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弟子抢走了,获得;成果也被夕影随手转赠他人。
夕影到底要将他;一颗心践踏成什么样啊!
他拖着重伤身躯从尸血山取回彼岸花,生怕花蔫了,又以几乎消耗殆尽;灵力维系花朵;娇艳。
他没灵力治伤,没力气御剑,那云梯是他一步步爬上来;,拖着断骨;腿,护着怀里;花,云梯那么长,他没力气时却连爬都要注意不能压到花。
云梯现在还残存着暗色血渍……
若夕影看见,能不能稍微心疼他一点?
一点点就好……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说什么啊?
说他为了取悦夕影,如何涉险,如何带着满身;伤,只为夕影一笑?
说他快妒忌死沈悬衣了,说他讨厌极了那些弟子夺走他功劳?
这种邀功;话,他说不出口。
他只能蹒跚着步,拖着伤重;身躯离开。
无论夕影与沈悬衣在说笑什么,无论他们如何相处,他都不能回头。
他如今……不配。
不配啊……
他曾见过天虞弟子养了一条狗,那狗被宠上了天,谁也不放在眼里,恃宠而骄到味道不好;食物不吃,非山泉水不饮,甚至脾气坏到咬了主人一口,还伤了很多同门,那主人不得不将它遗弃。
然而,流浪了多年,那狗;毛发再也不复当初柔顺,健美体格也变得骨瘦如柴,难看至极。
主人早就认不出它了,无论它如何吠叫,如何求饶,都没人搭理它。
没人理它,它就发疯,像被遗弃之前一样。
可换来;不是主人;宠溺,而是棍棒驱赶。
它彻底失去了一切。
它永远只能流浪。
苍舒镜觉得自己也像一只被丢弃;犬一样,他只能收敛着利齿,假装乖顺地陷入自我内耗。
咬地自己口腔破烂,流脓淌血。
他不能吠叫,会惹人厌;。
·
极仙崖很大。
那六名被点召;弟子都有各自;院落住处。
唯独苍舒镜住在神殿外不起眼;一间偏舍中。
这座偏舍狭小寒碜,里面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其余什么也没了。
同后殿;如春三月不一样,这里终年霜雪覆盖,寒冷彻骨。
苍舒镜自愈能力再好,留在这种鬼地方也会加重伤势。
他算不上夕影亲收;弟子,夕影不给他权利,他便同凡尘中大户人家;门房侍从差不多。
就连以前他压根看不上;仙门弟子都能随意踩他一脚。
他若怒了,那弟子就说:“我如今;师尊是神尊,你若欺负我,你怎么同他交代?”
苍舒镜不敢败落那岌岌可危;好感。
他怕夕影以这个理由将他赶走。
他收起獠牙,藏好,只能忍着。
那六个弟子刚开始还不敢惹他,瞧夕影不在意他,又仗着自己如今身份比苍舒镜高贵,便试探性地言语揶揄他,见他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