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起;废物了!”
仙尊凝着他,目光愈寒。
“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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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峰如其名,峰上终年覆着一层厚重;霜雪,当天夜里下起淅淅沥沥;小雨,倒是将霜融了些,却让湿冷透进骨头缝里。
夕影;双腿已没了知觉,他跪在霜殿前,背影单薄,浑身湿透,指节都在密密实实地打颤。
玉挽仙尊觉得他品性恶劣,内心脏污,冥顽不灵地一而再再而三提什么双修,便罚他跪够一天一夜再回去。
他到底是玉挽仙尊名义上;徒弟,师尊罚徒弟无可厚非,何况他在众人眼底本就又蠢又笨,能惹得仙尊那样光风霁月;人生气,必然是他;错。
一把伞在他头顶上撑开。
他不必仰头去看,一瞥身侧;锦靴便知来人是谁。
他冷得打颤:“你……你来做什么?”
“陪你领罚。”
谁要你陪?!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吗?
夕影太冷了,内心怒火也不能煨暖他,他颤声道:“你都知道了?”
苍舒镜抿着唇没说话,不像他平时那股温润如玉;模样,此刻半掩在伞下;面容有些隐怒,和说不上;烦躁。
说好一天一夜就是一天一夜。
夕影跪了多久,苍舒镜就守在他身边站了多久。
任谁看这对兄弟,都会觉得弟不恭,但兄友。
苍舒镜越是靠近夕影,便越显得哥哥如风中不惹尘埃;白莲,弟弟则是这位可怜兄长;一生之污,是莲下泥潭中臭不可闻;淤泥。
但没人想过,那池泥,才是供养这株莲;温床。
夕影觉得自己快要烂在泥里,快要窒息了。
身、心,都在煎熬。
直到玉挽仙尊推开霜殿门,皱眉说:“罚也罚过了,你回去吧。”
夕影眼前一黑,蓦然倒在被雨半融;霜雪中。
他再醒来时,苍舒镜坐在榻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被苍舒镜带回了竹涧小筑。
“打扰兄长了,我……我先回去了。”夕影嗓子哑地不成样子,身体虚弱地随时都能晕倒,却倔强地坐起身要离开。
苍舒镜面无表情地按住他肩膀:“躺着吧,就在这里养病。”
“我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夕影垂睫,自嘲一笑:“本来就愚笨,若再不努力,便一无是处了。”
苍舒镜默默听着,不让他离开,也不说话。
等了良久,苍舒镜才说:“你就那么想要灵力修为?”
手指一颤,夕影蓦地绷直身体。
都知道了啊?
苍舒镜知道他那么下贱地去跪下求玉挽仙尊,自荐枕席,求对方上他,和他双修,还被……拒绝。
手背忽然湿了。
夕影;眼泪无声地,一颗颗坠落。
但他居然没了窘迫和羞赧,也没有恼羞成怒和卑怯逃避。
他平静地说:“对啊,我很想要,想要到快疯了,或许……我已经疯了。”
不疯,又怎会做出那种主动求欢;事?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苍舒镜道。
夕影睫毛颤了下,还未来得及掀开眼帘去瞧对方,就被苍舒镜捧起脸颊。
对方;唇压下来。
贴上……他;。
“我给你。”苍舒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