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了半天,都没有因为出来。
谢正渊不敢说,说了,他戴绿帽子的事情兜不住,况且,谢余之已经死了,沈清雨也死了,那个琴师也找不到,只要沈清云一口咬死,没人能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因为什么?”沈清云料定他不会自损颜面,步步紧逼:“因为什么,怎么不敢说了?”
“沈清云,你个贱人,你是料定了我不敢说,是不是!”
“当然,你当然不敢说了,因为你的所有野心,都在你书房里书柜那幅千里江山图后面的暗格里。”
谢正渊惊惧不已:“你,你,你怎么知道!”
沈清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因为余之的身份,我从来不敢相信你,就怕有朝一日,你对他下手,所以我早有防备,就等着这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谢正渊一屁股坐在地上,莫汉桥带着几个人冲向了书房,没过一会儿,他回来了,身后的人还提着一个木箱子。
箱子上了锁,可上头的繁复的花纹,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龙啊。”
“箱子就用五爪龙,这里头装的,是什么啊!”
还是五爪龙,只有当今天子才可以用五爪龙。
谢正渊看到了箱子,虚脱地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惊恐莫名。
莫汉桥拔出宝剑,将箱子上的锁劈开,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箱子。
入目就是黄灿灿,是一件衣服。
将衣服展开之后,正面就有五条龙,寓意“九五之尊”,龙袍下摆绣有海水纹、江崖纹,俗称“海水江崖”,寓意着“延绵不断”“一统山河”“万世升平”。
“这是龙袍!”莫汉桥一撩衣袍就跪下了,王兴民也翻身下马,跪在了龙袍面前,其他人等也跟着跪下,也就没有人看到,裴珩悄然离去。
“谢正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制龙袍,还说你没有意图谋反,来人啊,将人拿下,即刻押往京都,请皇上发落!”
“是。”
谢正渊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只能被人五花大绑,带出了王府。
王府外头,董应弘、隋今风、邹子开、陈灵、郝融都被关在囚车里,等着谢正渊。
莫汉桥当即就带人先行回京都,留下王兴民善后。
“我说王大人,这回你可是立下大功了,回京都之后,皇上必定是厚赏你的。”莫汉桥拱手:“除此之外,王大人还给了汉桥一个立功的机会,汉桥多谢王大人了,王大人的恩情,汉桥铭记于心。”
他来就是捡功劳来的。
王兴民将谢正渊的罪证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将谢正渊拿下,却偏偏要喊他来一趟,这份恩情,莫汉桥记下了。
王兴民呵呵笑着摆手:“莫统领客气了,客气了。”
这哪里是他立下的大功啊,明明是裴大人立下的,莫汉桥也是裴大人让他请来的。
这是将裴珩的功劳分给他们两个人啊,还不让自己说。
王兴民和莫汉桥因着凉州一案,关系陡然变得亲密,以后也成了官场上相互扶持的生死之交。
裴珩从王府出去后,赶着去了趟官府。
官府门口依然热闹得很,发完了大米,发木炭,后面发过冬的棉衣和棉被,阿珍嫂他们前前后后忙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比过年还要快乐。
“六叔呢?”裴珩问苏毅。
苏毅问了几个人,“大人,他们都说没看到六叔,会不会是回大院了。您找六叔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去大院一趟。”
“不用,你在这儿忙吧,我去一趟。”
去往大院的路上,裴珩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
他在想什么?
亦或者是,他在期待什么。
内心有个答案,裴珩却没有一丝的信心。
大院里除了不能动弹的老弱妇孺,以及留下来照顾他们的一个年轻的姑娘,“请问你找谁。”
“我找六叔。”
“六叔不是已经出去了吗?他没有回来啊。”
“阿兰,谁啊?”屋子里一个男声,正是田大渠,听到有人叫六叔。
“大哥,是一位公子,他找六叔。”田兰回复道。
“六叔说他今日有要事要办,办完之后可能要离开凉州城。”田大渠道。
“可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曾。说他本就是落脚落在凉州城,事情办完了,他就要走的。”田大渠目露不舍:“我劝了六叔很多次,他说他有要事要办,还说有京都来的好官替我们办事,他放心。请问你是……”
“哦,我瞧着六叔棍法眼熟,像是我失踪多年的一位故交,特意寻来看看。”
“那真是不巧了。”
裴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大院,他没有再回官府,也没有去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城外。
守门的依然是齐阳,看到裴珩激动不已:“裴大哥。”
“可有一位中年男子出城?”
“我在城门口守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出过城。”
“任何人都不许放出城去。”
“知道,知道。”齐阳笑着答复,阳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