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热辣滚烫的红晕就爬上了脸颊。
“白雀,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许婉宁眼尖地发现,白雀烧个纸签回来,脸就跟熟透的果子一样:“是不是病了?”
白雀连连摇头:“不是,可能是这地儿有风,被冷风吹着了。”
她连忙找了个借口:“我去关窗户。”
白雀的脸滚烫的,走到窗户边上,外头吹来的北风,这才将滚烫的面颊吹得凉了些。
二楼外,那个忽明忽暗的身影早就已经不见了,白雀却依然瞧着刚才看到那人的方向多看了两眼,这才将窗户关上。
隔绝了外头的北风。
今夜北风猛烈,吹在人的脸上跟冰刀子似的。
莫仁吃过了晚饭,趁着天黑无人,到了福云院。
福云院外头守着的人因着谢正渊去赴宴,也松散了。
再加上北风这么猛烈,吹得人脸跟裂开了一样,里头的沈清云也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外头守着的人打了个野,去旁边的屋子喝酒去了。
莫仁到的时候,刚好外头没人,门口的厢房里传来家丁喝酒划拳的声音,莫仁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沈清云身上的伤口因着莫仁给的药,已经好了不少,她正枯坐在镜子前,借着镜前昏黄的烛火,抚摸着脸上那狰狞的疤痕。
“你起来啦?想通了吗?”莫仁问,“你知道谢正渊今夜干什么去了吗?”
沈清云回头,狰狞的面容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越发的狰狞,莫仁强忍住惧意,这才掩饰住了嫌弃。
“一年一度的年前节吧,他带了谁去?”沈清云许久没有开口,声音也有些粗嘎。
“你猜。府上除了你,还能有谁,能被他带出去呢。”莫仁将问题抛给了沈清云:“你也知道是谁,只是你不想面对罢了。”
“是啊,那个人,除了会耍点小性子小姐脾气之外,她真的没有任何的缺点!”沈清云笑:“身份尊贵,样貌又好,又有学识,若不是我在王爷面前吹枕边风,让王爷厌恶她外,估计他早就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你能想通最好。”莫仁叹了一口气,在沈清云对面坐下,握住了她的手,“清云,想好了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放弃的要放弃,该争取的要争取,余之的世子之位,你考虑好了吗?若是等那个女人生下儿子,余之的一切,甚至他的命,都要没了。”
“我考虑好了。”沈清云抬头:“他不能说出余之的真实身份,只有他死了,余之才能拥有现在的这一切!”
“对了。”莫仁摸摸沈清云的脸:“到时候,你依然是王府的王妃,余之就是小王爷,我也会默默地守候在你们的身边,一辈子对你们不离不弃!”
莫仁将沈清云揽入怀中,当着她的面,深情款款,在她身后,却露出嫌弃恶心的模样。
鼻尖突然充斥着煤油的味道,还有一股烧糊了的味道。
“清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莫仁推开沈清云,轻嗅两下,就看到眼前火光,在猛烈北风的加持下,火光冲天而起,已经将房子给烧着了。
“走水了,走水了。”
莫仁哪里还记得沈清云,转头就跑到门口,拉门拉不动,门从外头被人锁死了。
“清云,清云,这门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啊!”莫仁尖叫着,又去拉窗户,窗户也是一样,纹丝不动,连条缝隙都没有。
沈清云眼里都是熊熊大火,“出不去了,出不去了。他等不及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我死了。他想趁着今夜烧死我,他要烧死我!”
“我操他祖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莫仁拍打着屋门,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
无人回应,只有忽忽的北风,还有大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声。
沈清云笑:“哈哈哈哈,他想要烧死我,又怎么可能会给我留活路,莫仁,你真不走运,要陪我一起死在这大火里了。”
莫仁怕得脸都扭曲了,“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救命,救命啊!”
“哈哈哈哈……”
噼里啪啦的火声越来越响,里头的呼喊声越来越微弱,直到再也听不到了。
大火越烧越旺,北风一起,火又从这头烧到了那头,不过呼吸之间的功夫,主院就已经成了一个大火球了。
放火的两个黑衣人看着熊熊大火,知道里头的人再无生还可能,对视一眼,悄然离开。
他们一走,两道人影从火光中冲了出来,正是陈望和白鸽。
身上背着莫仁和沈清云,已经被烟呛晕了过去。
二人没有停留,背着人快速地消失在王府。
一碗风月,许婉宁和裴珩下完了那局棋,对面的望月楼,依然没有开门的意思,反倒宴会到达了高潮。
烟火窜天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咚”声,漫天的火光将黑夜照成了白昼,打破了黑夜里的宁静,无数的人走出了家门,到了街上,欣赏着富贵人家的烧钱大宴。
“今夜这烟花可真不错啊,花费了不少的钱吧?半个凉州城都照亮了,可便宜那些穷鬼,大饱眼福了!”谢正渊笑着打趣望月楼的主家薛贵。
薛贵连忙拱手,谄媚地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