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辅国大将军杨巡的下属,所以她母亲跟曾经是杨巡儿媳妇的陶慧茹的关系也很好。也许是因为杨家成为不可提说的缘故, 陶慧茹跟谢家女眷的关系一直很好,似乎这也成了她对自 己过往那段姻缘的牵挂寄托。是以嫁人后, 社交骤减的谢悠然才能出现在这贵人云集的场合。有些东西,须得失去才能品酌出些许珍贵。 谢悠然看着差点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王连酒, 心里的微妙的滋味真是有些不可言说。曾经看不上的男人, 却成了别人嘴里的香饽饽,这种滋味如同扯开喉咙灌醋。更何况她现在过得并不好, 心里也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那时的她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放着御史家前途大好的儿子不要,偏偏去凑合一个刚刚从地方升迁上来的清贫子弟?谢悠然以前就算被父母寄养在乡下, 也没过穷苦的日子,跟她说吃苦受穷,她也不大能理解。可是现在谢二小姐在自 己亲手选择的丈夫家中,总算真切体会到没钱是什么滋味了。就在今天出门前, 她还跟周随安大吵了一架。因为周随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笔银子, 非要让鸢儿继续上学。而婆婆赵氏则吵着说没必要, 不过是要嫁人的女儿,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结果这母子俩吵得太厉害, 赵氏一时在谢悠然面前说走了嘴,她终于知道鸢儿并非琳琅所生, 竟然是周随安婚前私生女的隐情了。这简直让周随安唯一仅存的, 对妻子坚贞如一的美好光环破灭得稀碎。虽然周随安婚后也曾出轨谢悠然, 可在她看来,那是自己的魅力难挡,让周郎情难自已的缘故。可周随安竟然婚前就曾经狎玩过歌姬, 还跟那等下贱人生下了孩子!这......这岂不就是品德败坏? 哪里还是她臆想中温润如玉,体贴疼人的好丈夫?谢悠然终于醒腔, 她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爱慕的那个风度翩翩, 不沾俗尘的周郎,分明就是楚氏一力修饰打造出来的样子货!而所谓周家小康美满,重视闺女, 上下和乐的家风,更是天大的笑话!如今再想起自 己在娘家人面前对他和周家的美言,简直是奇蠢无比!谢悠然觉得自己被骗得彻头彻尾, 于是彻底爆发,跟周随安恶狠狠地大吵了一架, 然后找寻母亲诉苦。可是苏氏又能说什么?这人是她选的, 人家夫妻和离也是她挑唆的, 压根就没人劝过她嫁给周随安啊!谢悠然十分的怄火,想着自 己再过些日子就要临盆,可孩子大约是要排在那小妾之后。 明明自己生的才是嫡长子,在家里却要在私生女, 妾生孩子的后面排成老三,真是满腹委屈都没法跟人说。正气闷的功夫, 她一抬眼却看到了跟在司徒晟身后的楚琳琅。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如今混得倒是越发的好,连这等雅集都能参加了?若不是楚氏太会装, 跟那周随安在人前装得岁月静好,夫妻和睦, 她何至于被周家的假象迷惑住, 落得如此万劫不复的下场?母亲苏氏瞟见了女儿不善的眼神, 立刻出言提醒:“别又胡乱找人的毛病。人家跟周家和离, 便与你再无干系,你生凑上去,岂不是又要让人捡笑话?”谢悠然冷哼一声:“她不招惹我, 我才懒得搭理她!一脸的狐媚样子,我还怕惹一身骚臭呢!”说完这话,她转身换了地方, 却正看到宜秀郡主站在她的身后,眼睛似乎也在看着楚琳琅...看谢悠然回头,宜秀收回了目光, 朝着谢悠然笑了笑,开口道:“周夫人,好久不见, 上次还是在驴鞠会上见过你,你当时的英姿可是叫人叹服呢!”所谓驴鞠就是在驴背上蹴鞠。 因为驴不像马儿那般高,奔跑起来也不那么颠簸, 所以很受身材娇小的高门女子欢迎。在乡下的谢悠然正是驴鞠高手, 她最后一次驴鞠还是在婚前,听宜秀郡主一说, 不由得想起婚前悠哉的富贵小姐生活,顿时有些怅惋。于是两个女子凑在一处, 一来二去竟然聊出了几分知己之感。宜秀趁机倒是往那楚氏的身上引, 套听了不少的话冬雪瞥见了那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样子, 便示意给楚琳琅看:“大姑娘,臭鱼找上烂虾了, 你看,她俩说话还总看你.......楚琳琅闻言,便抬头去看,果真如此。 两个不长脑子的,说人坏话还在看人, 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故意盯着那二位,冲着她们甜笑, 结果那两个人不约而同,一起不自在调转了目光。楚琳琅觉得挺有意思, 这二位的脑瓜瓤凑在一起不知够不够一斤,若是要一起使坏,也挺辛苦的。那坏话二人组被她一直看,许是不自在了 ,终于各自散开。楚琳琅这才拨转目光看了看自家大人, 他方才被户部同僚叫走了, 正跟一群大人在凉亭处寒暄品茗。今日是陶家人做东, 许多陶家的亲眷也在。他们似乎没料到这个司徒晟敢来这里耀武扬威, 并没有凑前。之前的职田风波, 最后还是陶公亲自向陛下请罪,自责自 己身为族长没有尽到监督族人圈地的行为而告终。陛下也知道这些老臣根基深厚,不可一 下子全都得罪干净,最后也算帝王做了回“好人”。 跟司徒晟商定,以“天玺”年为限,在那之前的既往不咎, 在那之后圈入职田的则全数要吐出交公。这等有商有量,既稳定了群臣, 又充盈了国库,当然“恶人”的名头自然全都是司徒晟的了。不过经此一役,敢与权贵世家相斗, 为民争地的司徒晟却得到了许多出身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