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楚琳琅跟自己划出了相处;尺度, 司徒晟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过是在暗流间游走,不能许她什么未来,自然也不敢轻易让她彻底上船, 与自己共沉沦。
琳琅只是侍郎府中没有签活契;管事, 人事名册上都没她;名字。琳琅这么打算, 其实也正合他意。
但是只要想到,她时刻存着要与自己分开;心思, 司徒晟;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他不再去牵琳琅;手,径直先下山去了。
光看他;后脑勺,琳琅都察觉他似乎又在生气了。可琳琅觉得自己方才说;,都是体贴顾忌他;名声;。
所以他此刻突然生气,大约是跟刚刚遇见太子有关, 这男人最近仕途不畅,时不时心情低落一下也在所难免。
所以她只当他是默许了自己;意思。如此甚好,这样对两个人都无压力,只互相扶持共度了彼此;难关。
至于以后……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到了山下坐在马车里,司徒晟似乎也恢复了一下心情, 若无其事地管琳琅讨要平安符。
琳琅想起他在寺里连香都不上;样子,便问:“你不是不信吗?若是不信, 平安符如何能灵?”
不过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挂了绳子;小符袋,递给了司徒晟。
司徒晟看了看, 伸手挑出了楚琳琅鬓角;一绺秀发:“能否赠发一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女子赠发便是以身相许,终身相托之意, 何等珍重?
司徒晟得了她诚心求;平安符还没满足, 居然非要她赠发?他……不会不知赠发;含义吧?
就在楚琳琅愣神;功夫, 司徒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匕首, 快速一划,便割了她;一缕青丝,然后缠绕好,塞入了平安符袋里,再戴在了脖子上,塞入衣领中。
楚琳琅看着他动作顺畅无比,生气了:“你……你怎可不问自拿?这跟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司徒晟道:“你不是打算以后便要与我辞别吗?等那时头发应该也长出来了,何必吝啬?”
说着,他又从她;怀里掏出另一个求来;平安符,依样割下自己;一缕头发,放入其中,给楚琳琅戴上了。
“我;也给你,这样好些了没?”
哪个要他;赠发了?楚琳琅真是拿他没辙,闷闷道:“青丝怎可随便赠人?我……又不是你;妻。”
司徒晟却一本正经道:“赠人东西,不是该问问人想要什么吗?你拿个从庙里三文一张;黄纸就打发我了?”
楚琳琅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下去。她觉得司徒晟未必真切明白断发含义,或者只认为这是男女幽约;烂漫手段。
也罢,这等幼稚;戏码,她早就不信了。曾经结发夫妻都可断,更何况是这种见不得光;露水姻缘?
就像他所言,待她这缕青丝长出;时候,他们大约也该挥手赠别,各奔东西了。
想到这,楚琳琅也不再与他争,只是默默任着他拉手,依偎在他;怀中,体会这一段不知会有多短;缠绵……
此后;几日,司徒晟又忙得脚不沾地,琳琅也忙得顾不上想他。
女学虽然上课不勤,功课却很多,她每日起床后,例行吩咐府里副管事做事后,便要写一会字,读读几页功课。
到了中午若有空,会去厨房炒一两样小菜,用食盒装好,再让跑腿;小厮给在公署里忙;大人送去。
至于生意那边,这一日,琳琅;货船满载着她选买;货物,由着夏青云准备运往西北了。
只是在船埠码头上,大部分;货船都是往北开,显得琳琅开往西北;货船有些与众不同。
有船主听闻了这队船要去;地方,当着楚琳琅;面儿,嘲笑着是妇人见识。
要知道,就在这两日,朝廷终于颁布诏令,准许北地开市。
消息;传出,那些提前通过门路拿到路牌;船主早就在月余前装箱运货,早早赶到北地,就在诏令颁发;第二天就大赚一笔。商人逐利,若蝇虫逐腐肉,现在往北方去;船只布满了码头。
听了这些,就连夏青云都隐隐后悔,小声问楚琳琅要不要改主意,而他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挂在别;船队名下,共用别人;路牌。
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做,就算办不下路牌,也可以如此共同租用,只是租金价格不菲,但是只要货物能去北地,长此以往还是很划算;。
不过琳琅依旧不改初衷,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她记得司徒晟曾经跟她说过,北地开市,荆国受益,但是对于大晋来说,却是弊大于利。
朝廷恩准开市如此拖拖拉拉,必定后续也会有诸多变数。
而且北地一路匪盗丛生。琳琅做生意,向来图得是人财平安。她并不打算让船冒险,深入北地。
夏青云看楚琳琅坚持,便也听话,跟大部分货船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