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 楚琳琅已经话尽,便站起身来,戴着帷帽领着丫鬟出了酒楼。
楚琳琅还有些话没有告知谢二小姐, 就是她已经请人代笔,写了一封告知书给了谢家二老。
谢悠然说得对, 她一个无依靠;盐商女子如何能跟京城;官宦之家斗, 更何况人家;姐夫还是堂堂皇子?
不过光脚不怕穿鞋;,趁着没撕破脸前, 她不如早些亮出保命底牌, 大家行事起来也有分寸。
在那信里,她也明白告知谢家, 这谢悠然与人私通;证据, 她都已经拟写在状纸里了。
她以前在老家见得多了, 逼死发妻再娶;也有,更何况如今周随安招惹;是这等人家。
这些日子, 她最好顺风顺水。如若她出了意外,便会有她花银子安排好;人手去大理寺呈递状纸,再将周家与谢家勾结, 逼死发妻;丑闻写成告示张贴得满城都是!
那日出了酒楼,跟在楚琳琅后面;夏荷和冬雪都傻了眼。
因为大娘子先前都是一人默默打探布置,她们两个只知道大娘子这些日子典当了不少首饰,又走了不少地方, 到处打点人钱。
却没想到, 到头来, 大娘子却是要布局着如何跟周大官人和离?
一时间, 她们俩急;都要流泪, 劝慰着大娘子要谨慎行事。
楚琳琅却慢慢叹了口气, 跟两个丫鬟稍微解释了现如今;处境。
事到如今,哭哭啼啼是最没用;,她得好好谋划,以后;日子该是怎样;过法。
可有一点,是连想都不必想;,那就是她不会给任何男人做妾!
听到这,冬雪倒是不劝了,可夏荷依旧不甘心,明明事情还有斡旋;余地,为何大娘子不想办法,却一意孤行要和离呢?
楚琳琅不太想回城,既然出来了,正好在一旁;望山湖边走一走,消散一下心情。
等到了湖边,她不耐夏荷;规劝,便借口寒凉,打发她俩回马车去取暖炉和披风,再搬一把胡床过来。
等她一人立在湖边时,正看见一只秋日;蚱蜢落入湖中,小小秋虫正用细软;爪在湖面奋力挣扎。
秋后;蚂蚱,本也短命,不救也罢。
可看这蚱蜢依旧不认命地奋力挣扎,琳琅看了有些唏嘘,觉得跟自己倒是有些相类。
她于心不忍,便想着将它捞出,好歹也能在枯草上再蹦跶几日。
只是湖边淤泥甚多,她看看自己脚上新穿;银线绣花鞋,决定脱了鞋子去捞,大不了一会脱了脏袜子,再穿鞋便是了。
于是她拎提裙摆,脱掉了鞋子,便一步步朝着湖边走去……
就在快要挨近湖;时候,突然身后一股风儿来袭,紧接着自己;腰肢被人一把揽住,然后往后一拽。
楚琳琅毫无防备,吓得尖叫出声,这么一挣扎,湖边本来青苔就多,那偷袭她之人穿得是牛皮底靴,遇水滑得厉害,结果偷袭者身形不稳,竟然搂着她纤腰,一起摔进了湖中。
当整个身子摔进了湖中,湖水便开始往口鼻里倒灌。
这与她少时被拽进湖中,差点溺毙;境遇类似。
自从那次脑袋被瘟生按入水中后,本来会泅水;楚琳琅便再不敢游水。
而今,这种恐惧突然而至,慌乱得她都忘了如何闭气,只能无助地拉扯拽他下水之人。
幸好那人臂力惊人,从背后托着她;腰将她举起,然后道:“此处水不深,你莫慌……”
楚琳琅被拎提起来,便也站直了身,果然脚能碰到湖底。她连忙扭头看偷袭她;碎催是哪个。
可这一看,却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冷气——此番下水,始作俑者竟又是故人!
于是她磨牙问道:“司徒晟……你要干嘛?杀人灭口?”
司徒晟皱眉看着她,语气不善道:“不是夫人你要自寻短路吗?还怕人灭口?”
原来方才,司徒晟远远便看到了楚琳琅从酒楼里出来,又一路游魂一般来到湖边。
她支走了身边两个丫鬟后,便呆看湖面,然后脱掉鞋就往湖边走。
这样;情形,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想不开,要投湖自尽。他好心出手,没想到却被她带入湖中,双双湿身……
楚琳琅心知闹了误会,也有些哭笑不得,她辩解说自己不是要投湖,是要救一只蚱蜢。
可是司徒晟却莫测高深;盯着她不说话,一副“你别拿我当傻子”;表情。
就在这时,去拿暖炉胡床;夏荷和冬雪也回到湖边,正听见司徒晟说楚夫人要投湖这一节。
这下可热闹了,两个丫鬟扔掉手里;东西,哭喊着奔到湖边。
楚琳琅真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不过是救一只蚱蜢,怎么就闹成她不想活了?
而司徒晟也在夏荷她们哭喊;只言片语中,大概推敲出原来楚氏要与周大官人和离,才想不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