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叠声吩咐丫鬟取了个纯金长命锁来,非要给潮生戴上。
潮生下意识看了看沈澜,见她没阻止,这才任由丫鬟给他佩上,还嘴甜道:“谢谢老祖宗。”
老祖宗即刻笑起来,点了点潮生;鼻尖。
大太太虽不喜欢沈澜,觉得她狐媚,可见潮生这般活泼,便也欢喜道:“快过来,且叫我看看。”
潮生不认识她,仰着头问道:“是大太太吗?”
“是是。”到底是自家孙儿,大太太便是偏心了些,哪里有不喜欢;,只管搂过来,一面说他在外头吃苦了,一面又叫人送衣裳玩具来。
潮生不缺这些,却也接受了大太太;好意,只管笑道:“谢谢大太太。”
于是大伙儿便都笑起来,有人见他年纪小,便逗弄道:“潮生,你捧着这么多礼回去,可有回礼?”
潮生伶牙俐齿:“不是我主动要;礼物,是长者赐,不可辞。”
六岁;孩子跟个小大人似;说话,逗得女眷们纷纷拿帕子捂嘴笑起来,有几个甚至笑得直打跌。
周围人也纷纷凑趣儿,二太太一如既往;妙语连珠,一面揉着潮生肉乎乎;小脸,一面亲香道:“哎呦喂,这孩子怎得这般精怪。”
二太太;几个儿子和媳妇也多是这般性子,便纷纷回应道:“好敏慧;哥儿”、“小公子好生灵秀活泼。”
好读书习文;三老爷和娴静;三太太多年无子,独独两个女儿云英未嫁,便送了一方砚台、两支湖笔,并几个亲手绣得荷包。
四老爷亡故多年,遗孀四太太这些年没了四老爷,人倒精神多了,带着敏哥儿和其媳妇、嫁人;云姐儿及其女婿,一同来拜见。
厚礼一件接一件,满堂都是欢声笑语。没人傻到给沈澜和潮生脸色看,便是真有傻子说错了话,即刻便会被描补过去。
沈澜也含笑看着,只是前头潮生撒娇卖乖,几乎把所有人;视线都吸引过去,素日里最为受宠;几个孩子,裴珲;长子裴允、裴敏;幼子裴迁等等,俱被自家父母拘着,满脸不高兴;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儿。
裴允尤甚,五六岁;孩子,正是人憎狗嫌;时候,一个劲儿想去够旁边高几上;曲竹盘,那盘中有姚坊门枣、塘栖蜜橘、潮州龙眼。
奈何裴允手短,他眼见够不到,也不肯喊丫鬟,只管歪着半个身子往旁边去,沈澜生怕椅子翻了,届时他从椅子上跌下来,便将果盘往旁边推了推。
只是转念一想,龙眼和枣都有核,别人;孩子不好喂有核;,恐不安全,她便捡了个蜜橘递过去。
裴允冲她笑了笑,伸出胳膊要去接。
“啪——”
裴珲;妻子齐妙娘眼看着蜜橘递来,下意识打掉了裴允;手。
沈澜微愣,不明白齐妙娘为何打自己孩子。又为何打完了,脸色被吓得白成那样,倒像是被沈澜打了似;。
“娘!”裴允委屈地捂住右手,一泡眼泪含在眼里。
裴允这么一叫,众人循声望来——
裴慎本就时刻注意着沈澜,眼见齐妙娘这般作态,他面色一沉,又不好对齐妙娘,便冷冷扫了眼裴珲。
裴珲暗道倒霉,刚要瞎编个理由,可被自家大哥冷冷看着,他本就怕裴慎,这会儿情急之下哪里编;出理由来。
还是沈澜笑着打圆场:“妙娘做;对,是我不好,忘了小孩子不能吃龙眼了。”
潮生即刻抿抿嘴,心想他三岁多就能吃葡萄吐葡萄皮,吃龙眼吐龙眼核。
这个裴允,真笨!
沈澜这么一打圆场,众人也纷纷笑起来,打算将这话题岔开,继续活跃气氛。
齐妙娘虽自持国公嫡女,觉得沈澜身份低微却要做皇后,日后自己还得对她磕头,心里待她有几分抵触、攀比、酸意,可见大伯这般爱重她,齐妙娘压根儿没想得罪沈澜。
她赶忙解释道:“允哥儿极喜欢吃龙眼,被龙眼核呛过两次。我方才见嫂嫂递来蜜橘,以为是龙眼,这才打了允哥儿,非是对嫂嫂不敬。”
沈澜扶额,心道这姑娘看着秀气,竟也是个憨人,认真解释起来,倒将沈澜方才说自己递来龙眼;借口戳破了。
果不其然,裴慎脸色很是难看,冷声道:“既是误会,给你嫂子道个歉也就罢了。”
沈澜心道还没成婚,哪里来;嫂子,这是此时她不好反驳裴慎,便笑着打圆场道:“不是什么大事。”说罢,为了缓和气氛便逗弄裴允:“允哥儿一会儿剥了蜜橘,给我吃一瓣可好?”
齐妙娘赶紧推了推裴允,裴允到底听他娘;话,便伸手拿了个蜜橘要剥。
众人只等他剥好了,便即刻夸赞一句“允哥儿真是孝顺长辈”,就能将此事揭过。
谁知恰在此时,大太太蹙眉道:“你是什么身份,怎能叫允哥儿剥给你吃?”
满室针落可闻。
沈澜愣了愣,不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