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都呢。
沈澜阖上眼,轻声道:“待我们走了,你便将这些东西赠予此地孤寡老弱罢。”
裴慎难免心喜,只道她想通了。可难免想起上一次,她被抓回来后也是这般认了命的样子。过上几天更是浓情蜜意,好似心里眼里都是他。却原来俱是为了逃跑。
裴慎不由得警告道:“你可莫要再起些逃跑的心思。我既能抓你两回,也不妨第三回。”
闻言,沈澜心中陡生倦怠厌弃之感,还隐隐掺杂着几分绝望。
许是病中多思,沈澜心情越发沉郁。只觉那些绝望的情绪如同粘稠的潮水,一层一层翻涌上来,直至彻底将她淹没为止。
“说话。”裴慎蹙眉道。
半晌,沈澜只迷茫地望着他,开口道:“我该怎么办呢?”
裴慎一怔,只以为她在问自己,便笑道:“这有何难?你无需多想,只消跟着我,天长日久的走下去便是。”
语罢,又允诺道:“我如今尚是山西巡抚,待祭祖完毕后回返山西,府衙之内由得你布置。届时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想用哪顶帐子便用哪顶。"
沈澜心知他这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可她实在提不起劲儿,只被他搂在怀中,不说话。
屋外是一钩明月,半帘西风。屋内是烛火可亲,三两闲话。
裴慎抱着她,于她耳畔闲谈。他嗓音低沉,拥着她娓娓道来之时,透着几分缱绻朦胧。
那些欢欣的、快活的,值得期待的未来光景,被裴慎三言两语勾勒而出。听得沈澜微微发怔。
“你不是爱听曲儿吗?山坡羊、爱数落,便出自宣大,届时你可唤人进府唱给你听。”
“世人皆知五岳,实则尚有五镇。山西霍州的霍山之神便是官封的五镇之一。祭祀之时,四面八方的民众俱要赶来,极是热闹。"
“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明应王庙会吗?我得了闲便带你去看,还可尝尝山西的天花菜,襄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