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
临安,中午时分,卖报郎们又开始在街头奔跑,另一头是心急如焚的读者,他们大多是在茶馆,买了一份便急不可耐地打开
不光是看新闻,很多人是想看小说连载,现在连载的是《天龙八部》,讲的是北宋神宗年间的武侠故事。
当然,除了故事情节一样,其他细节和文字和后世的《天龙八部》完全不一样了,这是赵巧云主笔写的连载小说。
茶馆内,王薄的幕僚贾应芳已经得到了胡云的指示,不露声色地打开了诗词栏目,果然找到了他想看到的内容,一首刘子羽写的诗。
题瑞岩扣冰古佛
余闻瑞岩寺千年古木逢春,不胜欣喜,特题诗以记之。
古木千章覆地阴,微风披拂递幽吟。
化身大士久圆寂,归命群黎无古今。
能使兵戈长偃息,要知原力本宏深。
中原赤子方鱼肉,原广当年济物心。
.......
王薄给贾应芳的一个任务就是每天读报,收集有用的情报,所以贾应芳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桥梁,他能把陈庆的意图通过王薄传给秦桧。
为了鼓励贾应芳,陈庆还特地给了他一个承诺,将来让他做临安县令,贾应芳有了盼头,每次都会不折不扣执行胡云交给他的任务。
看完报纸,贾应芳抓一把茶钱扔在桌上,便不慌不忙起身回县衙了,回到县衙,他直接找到了王薄,笑眯眯道:“今天县君有可以表现的消息!”
王薄精神一振,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姑父面前表现一番了,主要是没有那种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才能看懂的消息,都是很直白的头版头条,谁都看得懂。
“什么消息?”王薄急问道。
贾应芳把报纸摊开,指着那首诗道:“这是刘子羽的一首新诗,县君看出什么了吗?”
“《京报》怎么会登刘子羽的诗?”
贾应芳微微笑道:“刘子羽是《京报》的撰稿人,经常看见他在《京报》上发表时事评论,他写的诗《京报》自然也会优先发表。”
“原来如此!”
王薄又仔细看这首诗,读了几遍,没有读出其中含义,他眉头一皱问道:“我看不出什么意思,请先生指点?”
“这首诗是刘子羽心境的自述,关键是枯木逢春,县君不明白其中的寓意吗?”
王薄低声念了两句,‘枯木逢春!枯木逢春!’难道是....他忽然明白了,“难道是他要投奔陈庆,重新开始的意思?”
“应该是这个意思,刘子羽是西军元老,对陈庆有恩,他的三个儿子都在西军为高官,他本人陈庆岂能不重用?眼看着雍王国要成立,他怎么能不枯木逢春?”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我去找姑父,现在就去!”
王薄知道姑父对张浚的忌恨,刘子羽是张浚的头号心腹,有这个机会,姑父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他显得急不可耐,拿着报纸便兴冲冲走了,贾应芳却暗暗叹口气,这个离间之计太明显了一点,能骗得过对方吗?
.......
长丰茶馆内,王牧喝了茶,笑着问胡云道:“这个离间计已经用过了一次,对李纲,还记得吧!《水龙吟.光武战昆阳》,导致李纲原本要被任命为两湖路安抚使,结果就为这首词失去了仕途,现在又故技重施,他们还会上当吗?”
胡云微微笑道:“要看对方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权力格局,只要条件允许,有的计策哪怕用一百遍,对方还是会照样上当!”
“现在条件允许吗?”王牧笑问道。
“当然允许!”
胡云眉头一挑道:“现在是什么格局,秦桧和张浚的暗斗,徐先图的性格和立场使他不可能出任右相,但张浚会,他本来就是右相,被贬下去后便宜了秦桧。
这次剿灭淮西军叛乱,首功便是张浚,天子对张浚极为信任,他提出的任命,天子都统统答应,秦桧岂能不忌讳?为了保右相,秦桧必须要抓到张浚的把柄,刘子羽就是最好的机会,秦桧就算知道是离间之计,他一定也会采用,在他心中,他个人的利益要比朝廷利益更重要!”
“那天子的立场呢?难道他看不出这是离间计?”
“为什么会是离间计?刘子羽的三个儿子都是西军高官,他的侄子即将率军攻打福建路,若刘子羽稍微为自己和家族的利益考虑一下,他一定会出卖福建路,天子很清楚这里面的危险,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江山社稷寄托在这种危险之上?”
“这一次他说不定会吸取教训。”
胡云还是摇摇头,“有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改变不了,天子改变不了的,就是他的疑心,他连自己的心腹都不会相信,他会相信西军出身的刘子羽?他不会相信刘子羽对大宋忠心耿耿,把自己儿子和家族的利益都不要了,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又何况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