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此话说完,并未在朝堂上引起议论。郑秋云想来,必定是大家都提前知道了这事。不论是支持大皇子,还是反对大皇子的官员,心中都早有对策。 尚书右丞愤慨道:“郑秋云此举,置皇家颜面于何地?老臣恳请陛下重罚郑秋云!” 尚书中司侍郎出列,“大皇子有罪,该陛下治罪,郑秋云怎么能越俎代庖?” 御史中丞说:“臣以为,大皇子既然犯错,便该受到处罚。臣恳请圣上重罚大皇子,以示公正。” 谏议大夫道:“臣附议。” 圣上问郑秋云,“郑秋云,你可要辩解?” 郑秋云没有一丝慌乱,“秋云不过一介民女,来京城前,认识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临江县的知县。知县公正廉洁,得百姓爱戴。但是他死了,死于大皇子打他的三十大板,死于青州城破。 秋云的同乡,李有志,在烧蛉人粮仓时,被蛉人射箭杀害。张若兰,不甘受辱,自毁容貌。 这些人不是秋云的至亲,秋云尚且怨恨大皇子。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心中怎能没有怨言?” 秋云认为自己无错,大皇子弃城而逃,致两州百姓死伤惨重。郑秋云将大皇子游街,是为了平民怨,安民心。” 由官到民,郑秋云说的有理有据,而且最后听来,好像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郑秋云接下来一个个反驳那些官员,她先跟尚书中司侍郎说:“大人说秋云越俎代庖,秋云此举也是为了圣上着想。近两年,接连出现干旱洪水,天灾人祸,百姓怎能没有猜忌?牺牲大皇子一人,可消除百姓猜忌,有利于我大玄安稳。” 这话确实深得圣上赞同,近几年天灾人祸横行,是他的失职,百姓怨声载道。现在有人替他受过,圣上自然愿意。 郑秋云又反问尚书右丞:“大人说秋云处置大皇子是置皇家颜面于不顾,秋云敢问大人,大皇子弃城而逃时,可想到皇家颜面?” 尚书右丞语塞,一时没有言语应对。 “民女斗胆猜测,圣上必然是考虑过百姓的怨气,才让大皇子过去传旨,”郑秋云诚恳道,“现在百姓都说圣上仁义,只是大皇子一时糊涂,才招致祸乱,这才是真正保住了皇室的尊严。” 郑秋云又呈上一物,“圣上,这是江州百姓的请愿书。秋云将大皇子游街,只是暂时安稳民心的无奈之举,江州百姓都等着圣上对大皇子的判决。” 大皇子怒道:“我已被暂停职务,你为何还抓住我不放!” 郑秋云说道:“大皇子该知道,有过错就要有惩罚,若你日后你再次醉酒失职,其他州的百姓又当如何?就算你再无过错,今日不重罚你,其他将军是不是也视军纪如儿戏?大敌当前,他们还在营帐里纵情酒色,我大玄百姓指望谁来守护?” 接连有官员恳请圣上重罚大皇子,有的是属于二皇子一派,有的是被郑秋云这番话说服。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圣上处罚大皇子。” 圣上说道:“萧翎醉酒失职,自该重罚。如何处置大皇子,还要再议。” 大皇子跪谢圣上,还用狠毒的目光看了眼郑秋云,眼睛里是无声的威胁。 郑秋云直接道:“圣上,大皇子对我怀恨在心,请圣上派兵保护我安全。” “若是派兵为难,秋云请圣上允许我多养些护卫,也免得还未收获庄稼,就被大皇子给害死了。” 大皇子的目光阴冷,“你要当官,又要养兵,郑秋云,你莫不是存了别样的心思?” 郑秋云笑道:“大皇子还是莫以己度人了。” 圣上想了一下,“郑秋云,朕准你养护卫,但不可超过五百人。” “多谢圣上。” 郑秋云还未说完,“临江一战,秋云已掏空了家底。不求圣上再行恩赏,只希望冤有头债有主,圣上能用大皇子的私产给我补上空缺。若是秋云捉襟见肘,也没法专心培育良种。” 大皇子额头青筋暴起,“郑秋云,你莫要欺人太甚!” 郑秋云看他也不看,只等圣上定夺。 不用花国库的钱,圣上自然愿意,“萧翊,作为皇子,你弃城而逃,这便是当你的惩罚之一吧。” 大皇子急忙跪下,“父皇,孩子并没有多少私产。” 郑秋云笑道:“大皇子,你的金山,还未挖完吧?” 此言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大皇子竟然有一座金山! “一派胡言!”大皇子声嘶力竭地喊道:“父皇,你要相信孩儿!” 郑秋云逼问:“大皇子若是没有金山,怎么送给宋家嫡女这么多东西,我看她的陪嫁箱子多的很啊?” 大皇子急切辩白:“那是我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