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齐看向已经缝好的伤口,“是有些疼,不过比起姑娘受的伤,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姑娘尚且能忍,元齐总不能当着你的面哭出来吧。” 郑秋云竟然觉得他说的颇为有道理,这里又有许多人,他也不至于逢一针,便嘶一声喊出来。 裴元齐又看自己伤口一眼,歪七扭八,缝的十分难看,“郑姑娘当时也是这般,割了腐肉,用针线缝起来的吗?” 郑秋云点头,“一般无二。” 裴元齐问:“是不是很疼?” “还好,”郑秋云说道,“第一次没有用麻沸散,确实疼痛,后来拆线用了麻沸散,就感觉不疼痛了。这次军医忘记给你用,不然的话,你也感觉不到疼。” 军医两股战战,慌张跪在地上,“请裴将军责罚。” “无妨,”裴元齐让他先起来,诚恳地说:“不能及时救了郑姑娘和百姓,对他们所受之苦,能感同身受,是元齐的福泽。” 军医擦擦汗,松了口气,嘱咐他好生修养,便退下了。其他人陆续出去,房间里只剩裴元齐和郑秋云,裴元齐坐在床上,露出肩膀,郑秋云坐他前面的椅子上。 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郑秋云叹口气,“可惜了,我记得上次还可以看到你的腹肌,还有你的虚汗顺着肌肉线条流下,这次就看到一个肩膀。” 听到这句话,裴元齐的眼睛微颤,修长的手指抓住衣服,欲往上提。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衣服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又往下褪了褪,露出他健硕的胸膛。 见郑秋云看过来,他又慌张地往上提衣服。可是他越是想提,那衣服就越往下褪,已经到他腰腹上面了。他似乎颇为苦恼,脸色涨红。 郑秋云靠近他,伸出手,裴元齐赶紧往后退,扯住了床上的帷幔,他就顺势倒在床上,腹肌十分明显。 郑秋云便看到,他脸色涨红,胸膛腰部的肌肉明显,他慌张的喉结都上下滑动起来。 裴元齐的声音细若蚊喃,“没,没有什么好看的。” 郑秋云又往前凑了凑,看得更清楚了。甚至看到他发红的耳畔,耳垂像充了血一般。 郑秋云抬手,裴元齐躺在床上,看向上面,双手紧抓住床上的被单,手背上有青筋血管,“你只许看,不能摸。” 郑秋云轻笑出声,细细的呼吸吹到他的胸口上。他有一块皮肤起了鸡皮疙瘩,裴元齐的脸更红了。 郑秋云说:“你刚才莫名其妙地抱我,现在我不过是想摸摸你的腹肌,也不行吗?” 裴元齐好像考虑了很久,久到郑秋云都想吃饭了,就听裴元齐说道:“那就摸一下。” 郑秋云实在没忍住,抬手不过是想给他衣服拉好,谁知道裴元齐这么不经逗。她弄好裴元齐的衣服,让裴元齐起身。 “打了一天的仗,我都饿了,去吃晚饭吧。” 裴元齐的眼睛里有些失望,“不摸了吗?” 郑秋云先走,冲后面摆摆手,“不摸。” 裴元齐抿唇,然后才说道:“如此甚好,元齐几番征战,身上疤痕狰狞可怖,也怕姑娘觉得膈应。” 他穿上衣,“姑娘不嫌弃元齐,已是幸运,元齐实不该奢求姑娘能以平常心视这一身刀疤箭伤。” 郑秋云已经走到门口,越想他这几句话,越觉得愧疚。愧疚什么呢?她想了片刻,明白了。 裴元齐穿好了衣服,站起身,正要跟上郑秋云的脚步。只见她在门口愣了一会,然后转身向他走来。 他不解地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东西遗忘......” 话没说完,裴元齐就被郑秋云扑倒,扒开了衣服,露出一片健硕的肌肉。郑秋云狠狠摸了两把,怕他追来,急忙把门一锁,跑了。 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裴元齐迟迟不来。郑秋云虽然是把门锁上了,但是凭裴元齐的身手武艺,想出来一点不难。郑秋云觉得他应该是不饿,也没管他。 校尉拿了裴元齐的帐篷,想来跟他道谢。结果找了一圈裴元齐,没找到裴元齐,他问郑秋云,“姑娘可有见过我家将军?” 郑秋云感到奇怪:“不会是在县衙后堂还没有出来吧?” 校尉歪头,“我看后堂落了锁,里面怎么还会有人?” 郑秋云不敢吱声,只是带他去了后堂,用钥匙把门打开。里面黑的很,什么也看不清,校尉点上油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他家那个杀伐果断的将军,上衣落下一半,略显凌乱,正躺在床上往他后面看。 “将军,你怎么了,是有人谋害你吗?你放心,我定要查明是谁锁了这个门!” 郑秋云就站在他身后,闻言咳嗽一声,“我锁的。” 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