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毯子上坐起,房间里也逐渐变的明亮了起来。此刻,墙上挂着的老式钟表还在走着。抬起头,我向着钟表上面的指针望去。现在是早上七点钟。老道士似乎也还没有醒,里屋传来的呼噜声依旧是那样的清晰。走到卫生间旁的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浇在我的脸上,虽然并不适应,但却也能让我的大脑在一整晚的煎熬之后变的更加的清醒。
慢慢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到了屋子里面,整个屋子此刻已经恢复了白天的光明。走到窗户边,我向着窗户外面看去,今天是多云的天气,既没有像晴天那么热,也没有像阴天那么阴沉。透过窗户,我还能依稀的听见巷子外面车流涌动的声音。
转过身,老道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刻他正站在里屋的门口看着我。
“今天你一天都待在这个屋子里,哪儿都不要去。待会儿我去外面给你带饭回来吃。”
轻轻点了点头,就只见老道士打开了门,然后向着巷子外面走去。看着老道士逐渐消失在巷子口,我此刻内心却无比的纠结。今天,我注定无法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度过一整天。
没过多久,老道士就提着油条和豆浆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静静的吃着手里的早餐。
“今天的庭审是在早上九点开庭吗?”
老道士此刻嘴里塞满了油条,此刻也没工夫回答我,就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墙上的指针正在飞快的旋转着,时间也在这一分一秒中过去。老道士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他的那些雷人的书籍,而我则坐在他的对面翻看着公司群里的消息。也许是因为今天要观摩对吴健的庭审,此刻群里异常的活跃,都在讨论着吴健犯的罪行。大概浏览了一遍,我便对这些消息失去了兴趣。
退出群聊的页面,当手机停留在了桌面之时,我的手指在一个个应用上面划过,最终停在了画着一封信的样式的图标上面。直到现在,我都还无法理解樊律师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些图片。如果我以这些图片为证据的话,那么他成为了代替吴健的新的变态杀人犯。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当我要点进邮箱的时候,老道士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书本放回原位之后,他便从里屋拿出了一件灰色的褂子穿在身上,然后打开了屋子的大门。
我明白,他是准备动身去庭审现场了。在简单的嘱咐了我几句后,他便关上了大门。透过窗户,我能看见他正在向着巷子外面的公路旁走去。等他完全消失在了巷子口的位置,我走到门后刚要打开大门,结果却发现大门被老道士给锁住了,拉动大门还能听见外面的锁头撞击门面所发出的哐哐的声音。
走回到窗子旁,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老道士家的窗户居然是被固定住的,除非外力破除,否则根本打不开。
坐到椅子上,墙上挂钟的指针此刻停在了8点10分的位置上。那一声声哒哒哒的声音就好像是那个诡异网站里的那段录音当中的声音一般,似乎在催促着我准时到达庭审现场。可如今,老道士已经封死了我的所有出口,我站起身围着四周的墙壁走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没有其他的出口。只有老道士睡觉的那间里屋的墙上有一扇可以打开的窗户,但窗户外面却被钢筋和铁丝网架了起来。
走出里屋,坐回到椅子上,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抬起椅子,我向着那扇窗户重重的砸了过去。哐啷,窗户被砸了一个大洞,玻璃碴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踩着椅子,我顺着被砸出来的那个大洞爬了出去。
但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却正好有一个晨练回来的大爷经过。于是,我便捂着脸在大爷诧异的目光下走出了巷子口。站在马路边,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停留,打开车门便连忙坐到了出租车的后座。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并不年轻的阿姨,此刻她正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播报。而正在播报的这则新闻便是今天对吴健的庭审。
“小伙子,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应该是准备去旁听庭审的吧。唉,要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今天也要去。据说今天在现场会公布吴健的具体罪行呢,很多人都是奔着这个来的。”
听到司机的话,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轻声应了一声。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司机也没有再继续开口。慢慢的,马路上出现的车辆越来越多,而车子的前方也隐约有了要堵车的迹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
似乎是通过后视镜看出了我的焦急,司机这时候却忽然开口了:
“小伙子,你别急,我今天怎么说都会让你赶上今天的庭审的。”
说完之后,司机便在前面的一个红绿灯路口掉了个头,车子很快便向着另外一条路驶去。
没过多久,出租车便稳稳的停在了离法院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下了车之后,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分了。抬起腿,我便向着法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慢慢的,一个高大的建筑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