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没关系的,我们不强人所难。我看过了,跳过李先生家进行规划没有问题,届时施工时,工程队会把您家四周进行保护,尽量不破坏您的房子,当然,施工过程中的噪音、烟尘等问题难以避免。”
李铸听到这话,神情有些呆滞,结巴道:“什……什么意思?”
芒安石依然很正气:“北城的兰华大道不是有先例吗?有人不愿拆迁,政府就尊重其意见将其保留。我们也愿意尊重您的意见。”
李铸沉默了。
北城兰花大道有一处风景人尽皆知,在道路的中段孤单竖立着一座两层破房。兰花大道在该处被破成两条,如同鸡蛋壳般包裹着蛋黄。
当年,政府考虑到其房子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已经将赔偿款提高到标准的两倍,业主仍不满足,继续狮子大开口。政府几次上门谈判无果,最终同意其提出的五倍赔偿要求。
结果临近签合同,业主再次反悔,要求将赔偿款提高至十倍。谈判人员转身离去。
业主左等右等对方妥协或再次上门,结果道路施工开始了。
业主以为政府打算强拆,每天都住在破屋里,还联系了记者,一旦施工团队有所动作,就要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结果施工团队该动工动工,该休息休息,完全没接近其房子,而是在其房子前方五十处,将道路分割成两段,又在后五十米处聚合。
道路竣工后,孤零零的房屋突兀显眼。
业主惨了。
那屋子本就老旧,年久失修,水电不便,甚至没有连接排污管道,难以久居。
如今,屋子一出来就是宽大马路,来往车辆飞速行驶,出门遇车祸的概率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八十。
再加上附近居民全部被迁徙,房子出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买瓶矿泉水都要走三公里,根本不适宜居住。
业主后悔了,他本就不住那房子,他在北城市中心有房,为了拆迁赔偿才搬回去住的。本以为住两年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化身亿万富翁,结果苦兮兮两年一个碎银没捞着。
房主主动找政府,说愿意以之前谈好的五倍价格给政府,政府拒绝了。
又过半年,房主终于熬不住了,说愿意答应政府最初的定价。
结果政府告知,该项目早已完工验收并审计,全部结束,不会再在其上支出一分钱,也不会再对兰花大道进行变更。
这事后来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经典,每个到北城经过兰花大道的外地人,都会被本地人说起这故事。
李铸听到芒安石谈起这事,心下惶恐,手指握拳在身后攥了攥,最后开口:“两倍,不能再少了。”
芒安石微笑,做了个送客姿势:“李先生,你再回去思考下吧,我这里只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给您的方案,一个就是跳过您的方案,没有第三。”
李铸离开后,水长乐忍不住鼓掌。
“芒总真是有手段。”
再之后,水长乐见识到芒安石如何逐一看人下菜。
有一大娘不愿离开,担心离家出走的女儿回来找不着家。
芒安石派人调查后了解到,大娘有轻微精神疾病,丈夫早逝,育有一女。
其女也并非离家出走,而是出车祸身亡。大娘经受不了打击,自我进行记忆篡改,变成女儿和其吵架离家出走。
大娘每日每夜都在盼女儿归家,担心自己离开安家咀,女儿回来找不到她。
芒安石没有请人帮大娘修复记忆,也未告知其实情,而是在养老院的护工中,高薪聘请了一年近四十的女人扮演大娘女儿,劝大娘搬迁,并且在今后照顾大娘生活起居。
芒安石表示,护工的薪酬由季风集团承担,大娘活多久,季风便支付多久的工资,给大娘养老送终。
另有一单身男青年,名校法律系毕业,认为自己才高八斗,能够抗衡整个季风集团法务团队,也识破芒安石“绕过其地段建设”的唬人手法。
男青年还嘲讽:“只留我家这一栋,那技术难度可太大了。”
芒安石点头表示认同:“你说的没错,只绕过你家拆除或新建工作都极难,况且你家占地面积小,单独隔出一块区域浪费也严重。”
男青年得意,想将加码从三倍提高到八倍。
芒安石继续道:“所以我决定,连同你家周围紧邻的十六户人家,都排除在拆迁区域外。如果您确定不签合同,下午我会派工作人员告知您周边人家,收回拆迁意向书。”
男青年整个人傻掉。
他不是傻子,不同意拆迁是为坐地起价,可不是真不同意。
他那些邻居,有村里恶霸,杀猪的,收高利贷的,又没文化又不讲理,粗鲁莽撞。这群人都同意拆迁,如果最后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拆不成,那自己恐怕今晚就要缺只胳膊少根腿。
虽然知道芒安石说这话,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