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加害者也没受到惩处。
康洁的父亲表示,女儿的病情恶化升级,医生表示要提高治疗等级,但相应的治疗费用也要提高。
当初康父愿意忍耐的置换条件,便是江家会负责康洁所有治疗支出直到康复。
可当他联系江尚午家长,告知医疗费用提高后,对方却认为他是在敲诈,非但不支付,还要停掉之前的资助。
康父几乎是跪下恳求对方,还把人带至医院,表明情况属实。
没想到江父江母和江尚午见到病弱的康洁后非但无动于衷,江尚午还狠狠羞辱女孩一顿,嘲讽其早死早超生。
康父气得想和对方同归于尽,却因还要依赖对方资助而饮恨吞声。
康父来学校,便是希望学校能出面调解,毕竟当初也是学校举行三方调解,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阮主任了解事情的始末后,表示一定会尽快联系江家家长,从中协调。
康父并不信任,希望能当天把事情解决。
这回开口的是刘毅成,刘校长了。
明叔至今也还记得刘毅成那番话。
“说真的,你女儿的病到底是不是因为江尚午引起的,根本没有确论。江家愿意人道主义承担医疗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能总是狮子大开口,做人要有脸有皮,不能赖上有钱人就想使劲薅,你这纯粹是无理取闹,警察来都要关你两天,差不多得了。”
明叔看着那张居高临下,傲慢无礼的脸,在岁月里被尘封的恨意再度复发。
对方维护的是谁?
是一个年纪轻轻便无恶不作的强/奸犯!
是啊,他不该忘记,因为刘毅成本质上便是这种人,更加穷凶极恶。
明叔计划要给江尚午一个教训。
在江尚午因偷卷作弊被惩处后,明叔趁其不注意,在其包里塞了张纸条,告知其只要给钱便能摆平作弊的事情,并且今后还能提供稳定的事前知道考题的渠道,让其晚自习结束到西翼楼详谈。
江尚午倒也不愚笨,可明叔列出的诱惑太大,他还真到西翼楼一探究竟。
明叔早已等候多时。
这几年,明叔经常会在夜晚到西翼楼祭拜女儿,学生中广为流传的撞见西翼楼的鬼火和鬼影,实际上便是他在焚烧纸钱。
明叔呆在西翼楼的镜子后,戴上十分可怖的鬼怪面具,准备好手电筒和播放诡异音效的播放器。在听到江尚午上楼的脚步声后,明叔上演了一出鬼片。
明叔的本意,是想给对方精神压力和心理阴影,在对方受到惊吓后,用“鬼”的身份要其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可没想到,江尚午平日无恶不作,胆子却不大,看到镜中的明叔后整个人恐慌万状,连声音都喊不出来,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连连后退,摔下楼梯。
明叔从镜中走出后,下楼查看,发现江尚午已经没了鼻息。
明叔看着渐渐冰凉的尸体,并未产生愧疚之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垃圾死了也挺好。
==
夜色沉寂。
水长乐看着保安室外那几盏被吊绳绑着的照明灯。斑驳的墙壁打上惨淡的光影,像一塘飘满浮萍的死水。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的心情,都比夜色更凝重。
最终还是潘琼开口了:“虽然……你害死的人罪有应得,你或许做的是除暴安良的事情,但我们生在法律社会,就要按照法律规定办事。明叔,你自首吧。”
明叔露出了释然地笑,点点头,很坦然。“嗯。”
潘琼摸着口袋里的录音笔,这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止明叔不认账而特地准备的。
潘琼心底十分不是滋味,走到一旁,给在专案组的后辈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几辆警车来到朝凤中学,带走了明叔。
回程路上,三人一言不发。
潘琼坐在后座,在车里抽起烟,很难得的,竟然没被芒安石制止。
“也算真相大白,你们不要制造沉重气氛好吗?”潘琼故作轻松道。
芒安石专心致志地开车,没有回话。
水长乐看着窗外冷清的街道:“潘警官,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潘琼:“嗯?什么不对劲?”
水长乐:“法医的检测报告里,刘毅成和江尚午的直接死亡原因,都是洋地黄中毒,从而导致心脏麻痹致死。”
被水长乐一提醒,潘琼才想起来确有其事。
可在明叔刚才的招供中,完全没有下毒这一行动,更未提到洋地黄这种药物。
对于江尚午,明叔认为是他装神弄鬼,对方惊吓过度后坠楼而死;
对于刘毅成,明叔认为是被自己大力勒死的。
潘琼:“会不会是明叔忘记说了?”
车内沉默,潘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