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大气都不敢喘,盯着水长乐。
潘琼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水长乐的身子忽然抖动起来,几秒后,带着啜泣的声音传来,起初很小声,像在呓语,之后逐渐明了。
众人听到,他在说:“爸爸,不要再杀人了,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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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众人满脸困惑。
“谁是你爸爸?”潘琼小心翼翼地问道。
水长乐没有回答他,只是全身瑟缩着,嘴里喃喃:“爸爸,不要,不要……”
吕叔双掌合十,企图以拜神驱鬼:“我们这没你爸爸啊……你找错地方了。”
潘琼哄骗道:“你,你先从人身上下来好吗?我们再带你去找爸爸。”
水长乐无动于衷,站在原地,声音似乎变得清亮了不少。
“爸爸,我好想吃西村婆婆家的黄米糕啊。”
“爸爸,桃花开了,你说要给我做桃花粥的。”
“爸爸,你说你回来会给我带玩具的,为什么只有弟弟有,我却没有?”
“爸爸,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边。”
“但是爸爸,我不恨你……”
……
水长乐的声音在幽静的深夜里如哭如泣,让人汗毛倒竖。
芒安石抓住潘琼:“你惹出的祸,现在怎么办?”
潘琼无奈:“不是,这也不是恶鬼,我也没想到她不听劝啊。”
“我学生有个三长两短,我明天就拆了你的警局!”芒安石威胁道。
芒安石震怒起来气场十足,潘琼收起吊儿郎当样,从脖子上摸出一造型奇怪的项链。
“这是我家传的法器,能够杀鬼。这鬼不是恶鬼,我本想给条生路,但他若一直附在人身上不听劝,我也只能下死手了,否则会影响长乐的阳气。”潘琼说着,解开项链,将法器拿在手上,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做法。
“法器”内亮起忽明忽暗的红光,在深夜里诡异怪谲。
水长乐似乎受到影响,发出低低的哀嚎,整个人左右摇摆起来。
“不要!”一直站在角落的明叔忽然冲上前,打落了潘琼手中的法器。
潘琼故作恼怒:“明叔你这是干嘛?这样下去长乐会有生命危险!”
“不要,不要!”明叔说不出所以然,只是不断重复着不要。
法器被打落,水长乐似乎又恢复了“鬼附身”的稳定状态。
“爸爸,爸爸……”他嘴里不停地呼唤着。“爸爸……我好想你……”
在一旁干着急的吕叔吼道:“这里没有你爸爸,你赶紧走吧!”
吕叔话音未落,却见明叔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轻轻拥住水长乐:“别怕,我在这呢,爸爸在这。”
在场除了一头雾水的吕叔,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水长乐被明叔拥抱住,在其肩上抬起头,碎刘海下的瞳孔一片清明。他能感觉到明叔的力道加重,也能感觉到背后衣衫渐渐濡湿。
“爸。”水长乐忍着心头涌起的异样,将戏进行到底。“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明叔声音呜咽的“嗯嗯”几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不要在为了我杀人了。”
“爸爸答应你……爸爸答应你……”明叔泣不成声。
水长乐看着站在他跟前的芒安石,轻轻叹口气。
他也不想设局,欺骗这位在他看来心地善良的老人。
但从他在图书馆看到《朝阳凤凰》里的文章,他便知道这是宿命。
十五年前,沈凤明参加了朝凤中学第一届“青春杯”作文比赛。
比赛是命题作文,名叫《家》。
这对于沈凤明,其实是个充满讽刺意味的题目。
因为沈凤明的家早就不存在了。
母亲早逝,父亲续弦,父亲又和后妈有了孩子。沈凤明初中便开始住校,连假期都鲜少回家。
在外人看来,她是被父亲遗弃的孩子,包括警方也认为,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这个孩子没人疼。
可在沈凤明的笔下,她有个美好的家。
母亲虽然只陪伴她人生短短一段旅程,但母亲的美丽温柔和对生活的乐观,永远铭刻在她身上。
父亲是个朴实善良的男人,离婚后,父亲根本不想续弦,但耐不住爷爷奶奶以死相逼和要孙子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只得娶了邻村一个年轻丧夫的寡妇,沈凤明的后母。
女人尖酸刻薄、挥霍无度,和沈凤明的母亲没有可比性。
但沈父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既然娶了,就要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沈父对继母也算有应必求,除了沈凤明相关的事外。
继母要沈父把沈凤明丢回老家,沈父拒绝了,这是沈父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