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尽管吩咐。”
水长乐点头,麻利地和几方对接后,才搭乘保险业务员的车离开停车场。
车上,水长乐一路无言,窗外的霓虹流进玻璃,他的脸忽明忽暗,情绪不明。
两人到家时,豪华小区只剩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火。
芒安石看着温柔不再的水长乐,惶惶不安。
不安不是来自眼前人陌生的强势。
而是他担心被眼前人讨厌嫌弃。
“你……生气了?”芒安石小心翼翼。
“没有。”水长乐淡淡道。
芒安石有些沮丧,没再说话,静静地跟在水长乐身旁。
路灯下两个身影无比寂寥。
到了单元楼前,水长乐停下脚步。
“安石。”他轻声道。
“嗯?”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替你不甘心。”
“不甘心?”芒安石不解。
水长乐凝视着芒安石,眼窝处发红。
“我以前也以为,隐忍和大度是美好的品德。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但我现在认为,真是荒谬。
小人愈发活得潇洒肆意,君子反而活得如履薄冰。
至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或许是世人自我慰藉。”
芒安石不知水长乐为何感慨,但他看到水长乐眼底溢出的湿润,躺在下睫毛上,在微弱的灯光里翻滚。
他这一夜复杂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泪珠涤荡,变得简单分明,只剩一个念头,不想眼前人难过。
“芒安石,你不要什么心事都藏在心底,也不要什么事都怪自己,好吗?”
不应为一只冥顽不灵的鬼浪费人生。
不必陪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唱独角戏。
不用在自愧中做所谓的自我赎罪。
更不需用别人的过错来惩戒自己。
芒安石感觉,水长乐在看他,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对方的视线聚焦在他眼底,似乎又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其他人。
芒安石刚想说什么,身前人忽然踮起脚尖,将他拥入怀中。
“安石,以后开心和不开心,都和我分享。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压抑自己,不需要委曲求全,好吗?”
从后颈到胸膛的温热逐渐蔓延,芒安石的脑海只剩雪一样的空白。
岁月里那些百口莫辩的流言,不为人知的苦楚,忽然变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