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踟躇半晌,终于开口:“有时候会……吃得凶了些,超医嘱一点……”
水长乐点头:“明天早上,你有工作安排吗?”
“有,明天继续录制诅咒岛之谜,导演还安排了清晨突击闯门环节……”芒安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和水长乐对视,似乎也反应过来。
芒安石有安眠药依赖症这件事,连作为其死忠粉的王大也没听说,更莫说其他人。
真凶按照普通人的剂量给芒安石下药,按理说,芒安石应该一觉到天明。可因为身体早已对药物产生抗体,芒安石提早醒来。
若芒安石按照真凶的剧本明早醒来,或者说,明早被吵醒,他将要面对的,是开门后节目组的摄像机,和乌泱泱的工作人员。
届时,面对一个完美密室,就是观音显灵说芒安石是被冤枉的,也没有人会相信。
芒安石将会在最短时刻,跌落尘埃,碾成尘泥,被大众唾弃,甚至是牢狱之灾。
水长乐:“因为你提前醒来,因为我意外出现,这个剧本没能展开。但能设计这剧本的,必然只有知晓录制流程,还有机会给你放安眠药的人。你和谁结过仇吗?”
芒安石苦思冥想片刻,而后摇头,见水长乐眼神中带着玩味的质疑,芒安石有些委屈的鼓了鼓腮帮子,像只受气的河豚。
“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性格也有些乖戾。”
“对自我认知还挺准确。”
“但我和人的相处,皆是泛泛之交。泛泛的意思就是,我不会刻意对人好,更不会刻意刁难人,往别人伤口撒盐这事,我从来不干。对艺人也好,对工作人员也罢,我都是陌生人的态度,不会让人有好印象,但也不会恨到想置我于死地。”
水长乐轻笑一声,芒安石对自己的认知真是无比精准。“可我感觉,你对我挺好的,你对陌生人也这样?”
芒安石脸上飘过红晕,河豚害羞了。他结巴道:“你……你不是……不一样……”
水长乐没再逗弄对方,如今也不是时候。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因为无心之失,得罪过什么人吗?尤其是今晚一起聚会的导师,或者和导师相关的人。”
芒安石摇头,咬牙切齿道:“这个娱乐圈,我憎恶到想要手刃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现在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水长乐都能听出空气中弥漫的恨意。
“但他真的不是……我杀的。”
水长乐再次将翁青松的尸体以及整个房间查看了一遍,对于密室是如何产生仍旧毫无头绪。
至于芒安石如何回房,翁青松为何会出现,他注意到别墅大堂有监控摄像头,与其自己苦思冥想,不如想办法找到监控录像。
“这个别墅有几个摄像头?”水长乐询问。
芒安石:“一个,只有大堂有。导师们都很注重**,因而原本装在二三四楼公共区域的监控器全拆了。”
似乎知道水长乐什么心思,芒安石道:“监控摄像归节目组负责,贸然去调阅,很刻意。”
水长乐点头,看来找监控录像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水长乐看着手中白纸上的三问,最终在一旁写下动机两字。
“目前三个问题都没方向,那么只能从动机入手来做排查了。做出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虽然你不认,但凶手对你肯定是怨恨的,并且恨到想至你于死地。不过他更恨的,是翁青松。”
水长乐看着翁青松的惨状,在脑海中还原了一下案发时的情形,毛骨悚然。
“导师中间,谁和翁青松结仇?”水长乐询问道。
芒安石虽对圈内八卦置之不理,但当着他面的暗流涌动,他还是能察觉的。
“翁静是翁青松的女儿,关系一般,可以隐约察觉到翁静的不满,不过她应该是动机最小的。”芒安石分析道。
“为何。”
“你是不是,没有关注过除我以外的娱乐圈新闻?”芒安石的语气里有些许嘚瑟。
水长乐将顺着走这招用得游刃有余:“那是当然,我的眼底只有芒安石导师,有芒安石导师这轮明月,娱乐圈没有熠熠星光,只是些背景板罢了。”
芒安石脸红,没敢再接水长乐的话茬,继续道:“翁静是翁青松的独生女,翁静的母亲曾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尽管翁青松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但其母亲的正宫地位从来没有受到威胁。当年翁青松在和国外一女演员打得火热时,记者采访其是否会喜结连理,翁青松直接说‘我这辈子的妻子只有翁静母亲’。”
芒安石说着,十分嘲讽道:“当时这话还成为网络流行语,认为是男人霸气的爱妻宣言 。”
水长乐苦笑一声,十分能理解。因为他有个同样的父亲。外人都认为,事业非常成功的男人能让妻子的正宫地位不被动摇,哪怕外面飘飘彩旗能绕地球一周,也是好男人。
水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