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安石在心底道,正想找个理由让对方离开,却见水长乐夺过他的空酒杯,也往其中倒了半杯椰奶。
“芒导师,我干杯!你随意!”水长乐红着脸,一脸视死如归地将椰奶一咕噜下喉。
芒安石冷笑一声,也押了几口椰奶。
芒安石本以为水长乐只是酒量烂,但他很快发现,酒品也很差。
每当有人过来敬酒时,水长乐便迫不及待地往他酒杯中灌椰奶,并拿着筷子敲碗道:“满上!必须满上!”
芒安石无语,刚想拿水长乐的空杯倒酒,水长乐眼疾手快,立马又在杯中添满椰奶。
芒安石拿着高脚杯,无奈对跟前人道:“我再去拿个酒杯。”
“不用不用,要不就以奶代酒吧,差不多。”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轮,芒安石也受不了了,对同桌人道:“我先把他送回去。”
同桌人正想挽留,却见水长乐竟然准备往翁青松装着酒的杯子里倒椰奶,急忙道:“行……你先送回去……怎么酒量这么差……”
==
杼舟岛的夜晚很美。
岛上的山脉起伏如女人优美的曲线,此刻夜色撩人,女人正仰躺着欣赏璀璨星河。
海风咸湿,呼啸声如即将冲锋的军队,盖过了岛上的鸟叫虫鸣。
芒安石搀扶着醉鬼,走到分叉小道,思索着是要送回选手宿舍,还是排练教室。
“胃好点了吗?”水长乐的声音传来,清冷悦耳,世界都变得静谧。
芒安石愣了下,侧过身,只见眼前人双目澄净,丝毫不见刚才的醉意。
芒安石头脑卡顿了片刻,反应过来:“你装醉?”
水长乐站直身体,放开芒安石,伸了个懒腰:“这不是看你胃不舒服还强撑着?”
“要你管?真多事。”芒安石嘴硬道。
水长乐:“要不去我宿舍,我给你热点牛奶?”
芒安石嘴上嘟囔着“谁要喝牛奶那玩意”,身体却很诚实地跟在水长乐身旁。
“你很有躲酒的经验嘛。”芒安石踢着地面的石子道。
水长乐笑笑,他是南方人,酒量一般,无奈大学时全专业的东北人都分配到他宿舍,拼不过只得躲,练就了一百种挡酒方式。
“国人老爱在酒桌上谈事,可怎么说,身体才是自己的,小酌怡情,大饮伤神,即便酒局避不了,也多备点法子。”水长乐传道受业。
两人来到选手宿舍。
已过晚上十点,宿舍楼很安静。摄像师傅都撤退了,选手们的表演欲也一同消退。
水长乐:“房间里有摄像机,要不你在天台等我?”
芒安石双手插兜,不置可否,径直向上一层天台走去。
水长乐进到五楼房间,房间内空荡荡的,想来骆陵又被温峥抓着去练习了。
水长乐烫了一壶牛奶,倒入自己的保温杯,随手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出门至天台。
“在看星星?”水长乐坐到芒安石身旁。
“嗯。”
天台没有座椅,两人坐到一水箱上。
水长乐见对方没有聊天的**,倒了杯牛奶递过去。
“你还挺体贴,常照顾人吧?”芒安石的语气听不出好坏。
“也没有,就是特别想照顾你。”哪怕他仍琢磨不透眼前的芒安石和其他的芒安石是何关系。
芒安石:……
这人说骚话真是信手拈来毫无负担。
“对了,如果翁青松找你签约,千万别答应。”芒安石忽然道。
“哦。”
见水长乐没放在心上,芒安石侧过身,按住对方的肩膀:“不要被繁华的表象所迷惑,在这个圈子里,一定要坚持做自己。”
水长乐盯着芒安石,见对方眼神里又有醉意又认真,忍不住笑出声。
“好的,我都听安石的。”
芒安石猛地心跳加速,感觉全身都在发烫。
牛奶根本不解酒!他感觉自己醉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