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依旧睡得很沉的婆娘,孔岛撇撇嘴,想着今晚要不去阮岳那,让他安排几个妙龄少女春风一度。
披好外套,孔岛打开门,一眼便看见客厅地板似乎有异样。
孔岛以为自己眼花,挤了挤眼睛,重新凝神一看,那团奇怪的东西依旧存在。
孔岛抄起门旁的高尔夫球杆,双手握杆,上身小幅度后仰,整个身体呈现防御姿态。他小步小步挪至异物旁边,终于看清地板为何物。
那是他当基层警察时很熟悉的东西,警戒胶带。警戒胶带在大理石瓷砖上围出一个人形。胶带内,黑色的细粉末铺成了一具比胶带小一圈的黑色人形。
而在胶带外围,零星分布着几个残缺的手掌印。
眼前的画面,活脱就是一个案发现场。
孔岛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吞咽了下口水,在确认四周没有动静后,他大步走回卧室,将妻子喊醒。
“一大早的你干嘛?”妻子起床气很重。
“大晚上你搞什么玩意?”孔岛气呼呼道。儿子在国外读大学,家里就他和妻子两人。
“什么什么玩意?”
“你自己看看。”
睡眼惺忪的妻子来到客厅。
她显然没有孔岛见过世面,看到地上的东西,直接尖叫出声,声音震耳欲聋。
孔岛看妻子这模样,便知道这不是妻子的手笔。妻子的爱好也就是打打麻将,并不喜欢恶作剧。
不是妻子,那便是外人了。
孔岛心一颤,急忙跑到书房,将书柜往一旁挪了半米,确认其后方的保险柜安然无恙,这才松一口气。
回到客厅,随意放在茶几上的IPAD,鞋柜上的名牌手表都安然无恙,显然不是劫财。
纯粹的恶作剧?
孔岛当年也是做刑侦出身,一个电话打给物业主任。
物业主任还在睡梦中,看到来电显示,到嘴边的脏话又吞了回来,公安局长他可不敢得罪。
孔岛要求其调出昨晚十点之后的电梯监控,立刻马上。
物业主任看了眼时间,敢怒不敢言,只好电话给在小区值班的下属。
十五分钟后,22T的电梯监控发到了孔岛手机上。
孔岛仔细查看。
这栋楼住户挺多,但多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和体制内人员,没有喝酒到半夜的生意人。
整个监控中只有十几个人,全部集中在了十二点前,且未到达他所在的楼层。
这栋楼是一梯两户,对面的邻居是一对退休老干部,上个月去海外给女儿带孙子,春节后才会回来。
莫非对方是走楼梯上来的?亦或者坐到其他楼层,而后再走楼梯上来?
孔岛继续找物业主任要求调取一楼大堂门口的录像。
妻子打着呵欠,来到门前:“你查那干嘛 ?这木门还反锁着呢。真进贼了走的时候还给你反锁啊?”
妻子的话让孔岛如梦初醒。
妻子看着客厅在晨风中飘动的窗帘:“该不会是从窗子爬进来的吧?”
“怎么可能,这里是八楼,上面还有九层。他从上还是从下都不现实。况且这面墙外是没有管道的,你当蜘蛛人啊!”
妻子被他语气惹恼,发火道:“不是从门进来,不是从窗进来,难不成是鬼啊!”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愣住。
孔岛脸色一沉:“胡扯!早上还有局会议,我先去开会了,客厅你收拾一下。”
三个小时后,坐在办公室的孔岛心神不宁。
他思考着是否要让下属调查,又担心显得小题大做,亦或传出些流言蜚语。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下属拿着一文件夹,递给孔岛。“局长,你上次交办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成了。”
孔岛思忖片刻,才想起是帮某富家少爷“假死顶包”的事情,他让信得过的手下完善了相关材料和手续。
“知道了。”孔岛让下属退下,翻开文件夹,刚翻到第二页,手猛地一颤,文件夹掉在地上。
纸页上是“富二代”死亡现场的照片,烧焦的尸体被送走,徒留警戒胶带和尸体灼烧后——尸油沁染的地面。
那景象,和今晨客厅的场景一模一样。
一阵寒风从窗外吹进,孔岛打了个哆嗦。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浑身都制不住的颤抖。
良久,他才俯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蹲身的刹那,他总觉得身前一片冰凉,就好像有寒冰屹立身前。
盯着空荡的墙壁看了一会,孔岛松了口气:是自己多虑了吧。
而在他的跟前,流浪汉鬼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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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
水长乐满脸惊喜,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