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像有电源好像忘了关。”
“没有吧,我记得我检查过。”
“再去看看,万无一失嘛!”
鸭蛋不疑有他。
阮岳装作不经意地将彩票塞回自己口袋,和鸭蛋来到酒厂。
“我就说该关的都有关嘛!”鸭蛋一一检查电源。
阮岳走上高台,看着下方蒸馏中的巨大酒缸。
“你来看看,那酒缸中好像有东西?”
“酒缸中除了酒还能有什么?”
鸭蛋吐槽着走上高台,趴在栏杆边:“没有啊。”
阮岳:“你再看看?”
鸭蛋:“明明就没……”
鸭蛋的“有”字还没吐出,一阵天旋地转。
阮岳抱住他的小腿,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栏杆。
扑通。
鸭蛋掉落酒缸中,拼命挣扎着。
阮岳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看着下方扑腾的人。
今天这事天知地知鬼知,三百万都是他的了!
阮岳控制不住笑出声,却发现下方的鸭蛋虽然扑腾,却没有沉底。
他竟然会游泳!
阮岳没想到平日斯斯文文的鸭蛋,竟然也掌握了游泳技能。
好在酿酒缸缸深壁滑,鸭蛋虽没被淹,却也爬不出来,顶多再坚持三个小时,便会体力耗尽沉底。
阮岳看向工厂大门。厂区离宿舍有很相当一段距离,鸭蛋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到。大半夜的,大家也不会闲着没事跑来厂区。
可难保有意外呢?
比如员工落了东西来厂里找?或者寻刺激的情侣来工厂内恋爱?
阮岳惴惴不安,一旦被发现,不仅三百万打水漂,他还有可能吃牢饭。
阮岳环视一圈,恰好看到高台上运酒胚子的手推车,灵光一闪,推着其向铁栏杆冲。
栏杆只有几根生锈的铁柱绑上钢丝,阮岳用力冲了两次,很快就冲断两根栏杆。
他狞笑着,穿上搬运的手套,将两根铁柱砸进酒缸。鸭蛋拼命躲闪。
然而他刚躲过铁柱,头上忽然一片阴影。
砰。
手推车落尽酒缸,波浪一圈圈震荡开来。
阮岳站了许久,直到鸭蛋重新浮出水面。
那已然是一具尸体。
脸部右上角被砸得看不出人样。
数天后,当地警方因为侦破水平落后,判定鸭蛋是偷盗酒酿不幸失足掉落。阮岳等风平浪静后,便以家中有变故的理由辞职,兑换了三百万现金,开启了他轰轰烈烈的创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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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试试坠落的感觉?”
此刻,男鬼在阮岳耳边森森道。
一阵寒风袭来,阮岳却满脸汗珠。
“我们有话好好说,我有钱……”阮岳话到一半才发现,他平日里收买人心的那一套说辞,似乎对鬼行不通。钱、色、权,似乎鬼都不需要。
阮岳头脑动得很快,喘着粗气道:“我认识大师,很厉害的大师!你们有什么需求,都跟我说!想在地下家财万贯也行,我给你们烧啊……”
鸭蛋冷笑一声:“留着烧给自己吧。”
男鬼看着身后一大片的鬼,他们都和阮岳有仇怨,哪怕他们中大部分已经失去记忆,恨意却刻骨铭心。
他们的经历,或许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生前无处伸冤,死后仍要忍受成为孤魂野鬼之痛。
而他身旁这恶贯满盈之人,却能潇洒于人世,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金钱美人,到底是上苍无眼?还是世道本不公?
男鬼鸭蛋想要将阮岳推下楼,一解多年怨恨,可他灵力有限,实体化程度极为稀薄,接触力不足以推下阮岳。
他只能在一旁威逼恐吓,让对方自己跳下。
阮岳的生命力很强,哪怕惧怕到极点,他依旧蹲着身子,抱着栏杆,苟且地将自己蜷成一团。
有鬼伸出舌头,从阮岳的后颈处一点点舔舐。
也有鬼用自己残缺的部位,缓慢地抚过阮岳的面庞。
阮岳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街边卖的廉价饭团,被糯米包裹,全身黏糊糊的。他努力从糯米缝隙中呼吸,饭团却包上了密不透风的保鲜膜。
终于,在一只鬼将自己的眼珠掏下,捏在手指中,用眼珠抚弄阮岳的嘴唇时,阮岳尖叫出声。
声音如万籁俱寂时响起的礼炮,惊醒了整个别墅的人。
芒安石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优雅地披了件长袍睡衣,在才在管家女仆急促的脚步声中,朝三楼声源地迈去。
众人破门而入,不解地看着阮老板蹲在露台,整张脸无比惊恐,大腿根部还有可疑液体,缓缓地淌到地面。
众人踟躇不前,不理解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