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反噬了。
走这条道的人,就该算到会有这结果。
芒安石将酒杯推到许知邀跟前,勾了勾手指。许知邀俯下身,凑过头。
“许先生有没有想过,你请来的东西就在你身上,能够听得到呢?”
许知邀的双瞳猛地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芒安石,良久,才缓缓坐直身体,手指僵硬地端起身前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推杯交盏间门,许知邀的视线慢慢模糊,缓缓躺倒在靠背上。
亲眼目睹了芒安石倒酒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加药手法,水长乐在一旁拍手:“芒安石啊芒安石,你就是生错了书,不是,生错了时代,你若生去《水浒传》里,哪还有张青和孙二娘的事。梁山好汉也别搞什么起义了,专开人肉包子铺,开个十里八乡,开成连锁,然后走出国门,扬名世界!”
芒安石没搭理水长乐微醺后的胡话,将许知邀搀扶到床上,从行李箱中拿出朱砂画的黄符纸,法器、蜡烛以及丑披风。
有过经验的水长乐立马知道,这是打算潜入许知邀的记忆层。
“我们上次都被旅店报警了,这回是五星级酒店,你不怕再被抓一次?”水长乐调侃。
芒安石有备而来,晃了晃手中的蜡烛:“嗯,所以我特地采购了无烟蜡烛。”
水长乐:……
搞封建迷信也这么与时俱进的吗?
很快,一人一鬼进入了许知邀的海马体甬道。
芒安石手中握着晶石,在甬道中查看。晶石忽明忽暗,亮起来时也仅是黯淡的光,并不乍眼。
“怎么样?”水长乐问道。
芒安石摇头:“看来在许知邀的记忆中,你不是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存在。”
芒安石走到晶石最后亮起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你们相识之处了。”说着,将手中的晶石插入身侧墙壁中。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风景换了模样。
一座明显存在于农村或偏远乡镇的二层小楼,一半是白色墙砖,一半或许是经费不够,仍是原始的红砖。
坑坑洼洼的沙土路上,缓缓驶来一辆小电动,骑在车上的人正是年轻的许知邀。
“这么早就开始养小鬼了?够时髦啊!”水长乐看着许知邀手臂上的婴孩。那婴孩看起来极为温顺,以树懒的姿态依偎着。
芒安石也有些意外,按时间门推算,这小鬼至少养了二十年。能到二十年才开始大力反噬,这许知邀确实有两把刷子。
两人跟在许知邀身后,走入两层小楼。
小楼是栋办公楼,每间门门口都挂着不同的牌子,值班室、财务室、工程技术部、安全质量部……走到总经理办公室时,许知邀停下来,探头。
“许先生!”坐在办公桌上看报的人感受到门口的阴影,放下报纸,无比热情地迎上。“许先生坐。”
芒安石看了眼身旁的水长乐:“会不会不舒服?”
水长乐点头:“胸口有点闷,但还能忍。”
芒安石点头:“记忆形式的阮岳没有活人气场,不会产生灵体波动,但是你的身体记忆太深,看到图像会有下意识的反应。不然你到外面休息一会?”
水长乐摇头,他也好奇,这个在书中没有背景介绍的菜市场怨鬼,会有怎样的人生经历。
茶桌边,许知邀和阮岳相谈甚欢。
两人的对话总结来说,便是许知邀自认怀才不遇,没想到能遇到阮岳这样的伯乐。伯乐将许知邀奉为大师,请他为其指点迷津。
“阮鸣从出生开始就小病不断,都是我这父亲当得失职,太想给母子好的经济条件,忽视了陪伴。”阮岳满脸自责,赫然是一个好父亲。
许知邀对着阮鸣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摇头:“令郎的问题,是命里有煞,且不是一煞,而是多煞相交。”
一旁讲科学、反迷信的水长乐笑出声,还好并不影响许知邀的记忆。
许知邀:“目前最要解的便是童子煞,否则令郎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
想到一直在病床上的阮鸣,阮岳忙道:“大师一定要救我!”
许知邀叹口气:“童子煞不难解,我回去用纸叠个假童子,做场法事,让假童子替阮鸣顶灾罢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子这体质,多煞互相影响,无法根除,多煞之间门此消彼长。只怕童子煞消了,另一煞骤起,若是更恶毒的煞,怕是会措手不及。”
“那怎么办?”
“我倒是可以为阮老板的家宅重新布置风水,栽种花木,并为令郎求块驱邪的玉,抑制煞气。”
“那就拜托许大师了!”阮岳说着,拿出一牛皮包,递给许知邀。
许知邀拉开拉链,瞳孔震颤。
水长乐瞅了眼,也有些咋舌。这个年代一整包的百元大钞,估计都能等于几十户家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