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来J星(1 / 3)

作为南大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教授,水长乐始终坚持唯物主义,至少穿越这事在他看来,属于文艺工作者的探讨范畴。

因而当他睁眼看到周遭陌生环境,以及一群陌生人站在他跟前催他还债时,水长乐的第一反应是:

有人盗用我的身份证去借贷了?

第二反应是:

会不会影响我的征信记录?

在脑内过了一遍《合同法》相关条例,确认自己在法律上有办法立于不败之地后,水长乐问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

“你们是谁?”

“你个孽障,又在外面沾惹什么是非?”

嘶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水长乐从沙发上起身,看着颤颤巍巍的老者。老人瘦削得皮包不住骨,眼中的愤怒却灼灼如火焰。

“您大孙子欠我们赌场十万联邦币,连本带息三十万了,今天不还我就先卸他两条腿!”为首的男子喊道。

堪比张飞长坂坡怒吼的音量,仿若一声惊雷,将一段水长乐十分陌生的记忆强塞入脑中。

这是一颗名为J星的星球,人种、语言情况等与华国十分相近,但整体科技水平高了数筹。

这副身体也叫水长乐,与水教授在长相上有九分相似,只是年轻了近十岁。

身后的老者名叫水英年,曾经是J星高级科研奖章的获得者,也算个书香门第。

可惜水英年命犯天煞孤星,爱妻在诞下水长乐的父亲后便离世,水老未在续弦。水长乐的父亲则在一次科考事故中不幸遇难,留下两个儿子。

大儿子水长乐,母不祥,是水父在一次长期科考后带回来的。水父只说其母是考察星球的原住民,产生感情后有了爱情结晶,又不幸感情破灭一拍两散,结晶归水父。

小儿子水福利,是水父与新妻的儿子。可惜这段感情同样好景不长,水福利三岁时,新妻便以聚少离多,感情破裂为由,提出离婚。新妻对水父有怨,七年来未曾看过水福利一眼。

水父离世后,水英年抚养两个孙子长大。

可惜这水长乐不是个省油的灯,非但没有继承一丝严谨家风,成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近两年更是迷上赌博,将水英年气到住院。

“水老,别说我们欺负斯文人,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带头的中年男人说着,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弟。

鸡冠头小弟举着一IPAD大小的屏幕,踱步到水英年跟前:“水老,这都是按联邦律法签的,主脑认证过的。”

水英年脸色阴沉地盯了屏幕数秒,气势忽然软下来,像乘风破浪的船遇到海啸,剩下一副破烂的残骸,了无生气。

老人朝鸡冠头小弟伸出手。

小弟一喜,拿着一台银灰仪器,对着老人手腕上的腕带一阵操作。

中年男人满意点头,收敛起跋扈张扬的神情:“还是水老大气!长乐以后常来赌场玩哦!”说罢,若有似无地在水长乐肩膀捏了一把,笑容暧昧。

等到一群人离开,老人凝视着水长乐许久,没有说话。

那眼神让水长乐动容,像翱翔的雄鹰被斩断双翅,迎着磊落的山风,在高崖上悲鸣。

“那是爷爷的医药费,你个畜生!”

身高刚及腰的稚童从角落忽然冲出,小拳朝着水长乐一通乱舞,可惜力道不够,颇有技师按摩不得劲的既视感。

水长乐吞回“可以用力点”的调侃,将小朋友制住。他也教书育人数载,不过教的都是大学生,这种虎头虎脑的小孩不在他擅长范畴。

老者往前走了几步,从水长乐怀中带走小孩:“家里已经彻底没钱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带着小孩转身回房。

客厅恢复冷清,水长乐这才有时间整理凌乱的思绪。

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南大的教室内和学生侃侃而谈。水长乐习惯每堂课留十分钟,与学生交流时下热点。他记得当天热点话题是大唐藤安集团新研制出虚拟仓,他和学生针对虚拟世界存在利弊讨论得热火朝天。

结束课程后,他习惯性快速退场,以免被教室内外美名其曰“听课”的女生围堵。

不曾想,在从三楼往下走时,他被忽然砸来的篮球一个踉跄,随之脚底打滑摔下楼,而后便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便经历了刚才一幕。

水教授走到房间角落的全身镜前,打量着镜中九分相似却年轻得多的面孔。

这位和他同名的水长乐,在为人和脾性上都与他大相径庭。学渣、懒散、暴躁、好赌,哪一项都在他的雷点上蹦跶。

前三项也罢,好赌这项十分致命。

水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丰衣足食的知识分子阶层,不奢张浪费,日子能过得相当舒坦。

可自从前水长乐染上赌博毛病后,水家愈发衰败。水英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除了被水长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