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是要, 囚了她?
这念头甫一出,一股浓烈的荒谬袭上阿妩的头。但她定定觑向谢蕴的神色,方才意识到他并非在她说笑。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阿妩仓皇地摇头, 似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自她被圣旨宣入宫禁以来,发的每一件事,皆出乎常理之外, 让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她犹在梦中?
“阿妩的意下如何?”
谢蕴长久不答,冰凉的指尖又触了触她的面颊。凛冽的声音中, 有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谢某这提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但阿妩情知,她决不能这般回答。她听得出来, 谢蕴表面上在好声好气地商量, 实则不留半点容她置喙的余地。盛怒之下, 他移异了性情, 如此关头反更不能火上浇油。
可若要顺他的说, 自己不就要失去自由了么?
阿妩的朱唇微掀,只觉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厢,谢蕴漆眸中霜色愈浓,昭彰他渐渐逝去的耐。
“既然如此……”
又等待了数息,谢蕴的耐终于宣告殆尽。他整侵略性地欺身上, 一瞬与阿妩贴得极近。
是一极尽暧昧的距离, 一切旖旎之事, 皆可在俯仰之顺理章。阿妩甚至能感到谢蕴胸口的轻颤,和他洒落在自己锁骨之的鼻息。
“等等——”
电光火石之, 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了什么——谢蕴说如果她解释不清,就要一直待在这里。
岂不是说,皇宫已经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若非如此,宫禁乃是森严之地,又哪里是她想住几日,就住几日的呢?
阿妩满眼愕然地抬头,纤浓的鸦睫刮挠在谢蕴的鼻尖,掀起一阵细密的刺挠感。她却对自己的撩拨毫无所觉,甚至不曾察觉此等暧昧的距离,到底有多么危险:“世子,要当皇帝了么?”
闻言,谢蕴笑了。
他这一回的笑,迥异于往常的轻笑,是真正笑出了声。阿妩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
“如此情急的关头,阿妩之所系,竟然不是自己的安危,是谢某么?”
“……”
阿妩从这句中,品出了一点微妙讽刺之意。她不知如何回应,干脆缄口不言,唯有一双明亮的双眸,沉默固执地望他,等待他的回答。
“是。”谢蕴回答得十分果断。
即使这只是他一刻钟前血来潮的念头。甚至于他决定起兵的一刻,全部的打算,也不过是逼今上退位,另择英主。
但这些,谢蕴皆不会宣之于口。他望怀中的眸中一瞬浮的惊恐,竟陡然出一种破罐破摔般的快意。底裂开的口子,以另一种诡异的方式被填满。
“阿妩为何在颤抖,是害怕了么?”
谢蕴按住阿妩止不住瑟缩的手腕,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自己得不到她的垂怜,么令她惧怕,亦未尝不可。
“世子,……”
阿妩的喉咙似被堵住了,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此刻,她方才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再不是她熟悉的谢蕴。
她认识的淮安王世子,既像霁月朗照,又如松鹤遗世独立。他的品行,更似巍巍不倒的青山,令仰慕不已。眼前这,把夺权篡位说得如吃饭喝水的,又是谁?
是她从前看错了?
还是谢蕴……因她的欺骗,变了性情。
阿妩痛苦地睁大了眼睛,无论是哪种可能性,她皆不敢往下想。
但令她痛苦的,却远远不止于此。
谢蕴他,了皇帝。
曾经的天子,一言之就能抹去外祖三朝辅政的功勋。么如今这移情易性了的谢蕴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握杀予夺的大权,想对她做什么,还不是轻易举?
到此为止,阿妩中仅存的侥幸彻底灰飞烟灭。
美榻上,霞姿月韵的女子脱般地仰倒下来,一副予取予求之态。
见状,谢蕴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好似读懂了阿妩的态度,轻缓地俯下身,如野兽对待猎物十足的耐般,薄唇覆上了阿妩的雪白颈,又映在她的锁骨上。
如他们在水中,第一次亲密接触般。
温热的吐息引来阵阵的战栗,阿妩不自觉地颤了颤,却兀自咬了咬牙关,努不露出失态的模样。
但她失败了。
“嗯……”
一声轻哼自阿妩的口中溢出,顿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