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威有些浑浊的目光微凝, 似是没想到谢蕴能这般敏锐。一旁的叶穹也不自觉放轻了呼吸,脚步停了下来。
片刻后,老将军风霜的面皮一瞬紧绷后又很快松开, 指了指街边的一座茶楼:“我们上说。”
渔阳府的茶楼, 与京城的结构相似。一楼是平头百姓们听书的地方。几人走进,一场书说到高潮处,惊堂木一拍, 台子下的观众们纷纷叫好,欢呼声雷动。
“这讲的是什?”洛书见了,忍不住问小二道。
小二见来客衣着不凡, 问也没问,直把人朝着二楼的雅间领:“回这位客官,先生方才讲的, 是淮安王三千轻骑破北戎王庭的故事。”
赵怀威几人闻言, 皆有些讶色。
“淮安王, 莫非你们还记得?”洛书又问。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 顿了:“想来这位客官, 不是我们渔阳本地人罢?”
也不等洛书回答,便道:“客官可知晓,咱们渔阳府从前可不是边关,安全得很呢!只有淮安王与西北军驻扎的地方,才叫边关。”
“可惜十年前淮安王不在西北后,戎人们就没有怕的人了, 不地来劫掠, 渔阳府才渐渐成了边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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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 还可惜地摇摇头:“若是老人家还在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洛书还当真不知有这一段内情,不喃喃自语。旋即就看见赵怀威面露惭色, 闷声不语。
怀疑自己说错了什,有些慌张地望谢蕴。
小二说完这番话后,没有节外生枝。把四人领入一间雅间、点了茶水后,就撤了出来。
雅间中,只余们四人,一寂静无声。
“世子,地真不是我安排的。”赵怀威容虽苦涩,仍是在与谢蕴解释着,担心为茶楼中的一幕幕是有意安排、拉拢人心的戏码。
“谢某知晓赵将军心怀坦荡,绝非蝇营狗苟辈,自然不会做出如揣度。”
谢蕴不疾不徐地啜饮了一口清茶,又道:“不过方才小二的话,也请将军莫放在心上。”
“嗨。”赵怀威无谓地摆了摆。
“那小子说得不错,我实不如王爷远矣。这几年剖肝沥胆,仍是让戎人侵入了渔阳几次,扰得地打乱,许久才能恢复元气。们怨我率军不如王爷,也是应当的。”
“将军言差矣。”
谢蕴眸色深沉,直视赵怀威的眼睛:“将军与谢某皆心知肚,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戎狄常来犯,非是你我过。”
“所您中掌握了何种证据,指的究竟是谁?”
从叶穹上的那一刻,谢蕴的心中就隐有猜测。倘若赵将军不知道那位于北戎有关的细作究竟是谁,所做的应当是拜托王府蛰伏于京中,寻觅蛛丝马迹,探求真相。
不是请前来西北。
如反常的行为,只能说确定了人的身份。又因为对方贵重,必须王府的人出面处。
惟其如,方能说得通。
谢蕴深邃的幽瞳中暗光灼灼,盯住赵怀威饱经风霜的脸:“赵将军,现在可否告知谢某了?”
赵怀威面上层层的纹愈发深重,胡须微微颤抖,仿佛要即将宣布一个艰难的决定。
“罢了!地既然没有旁人,那就不妨告诉世子。这些年北戎的奸细们,好些趁着内乱后的空当混入渔阳府中。老夫确实搜集来了些证据,甚至捉来了奸细。”
“几经审问后,探出事与……那一位有关。”
与同,做了个指天的动作。
茶盏磕在木桌上,发出细细的声轻响,在寂静的雅间中格外突兀。一旁的叶穹与洛书,更是连呼吸都窒住了。
赵将军指天,是什意思?
难道是……皇上?
怎可能呢?堂堂一国君,为什会与敌国通风报信,扰乱自家边关子民的太平日子?
洛书和叶穹都下意识地不相信。
谢蕴的瞳孔,亦是猛地一缩。
片刻后,指紧紧捏住了桌角,背上青筋绽开,嗓音道:“将军,你可能确定?”
“能。”
赵怀威回答既斩钉截铁,又如释重负:“我知晓世子可能会不相信,其实老夫当初又怎敢相信?只是那铁证如山,容不得一点儿的余地。即使怀多侥幸,也不得不信了。”
谢蕴眼底盛着风霜,凛然道:“事不宜迟,还劳烦将军带谢某一观您中的证据。”
赵怀威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