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在花厅上。
与她一起的,还有一岁半的奶娃娃。
这个岁数已经会跑了,口齿不清奶声奶气的,正是最可爱讨喜的时候,窝在曲凝兮怀里小嘴叭叭个不停。
岁安躲了出去,甩手掌柜般,把孩子丢给两人带一日,自己玩去了。
临走前还鼓励曲凝兮,要大胆对未婚夫提出要求。
比如说去哪玩,想吃什么,时下民风开化,未婚的年轻小辈,有嬷嬷婢女跟随,单独外出游玩是常见之事。
总不能把人接到尚京,就不碰面等着成亲那一天?
曲凝兮略有几分无奈,陆训庭极为聪慧,且非常细心,他多半是知道这点不妥,可是他没有邀约。
可见是有自己的安排,她应该有点眼力见?
不过,既然身边人把他请来了,曲凝兮便乖乖配合。
她自然是想与往后的夫君和睦相处,早日磨合。
谁知……
陆训庭来到长公主府,被引着进入花厅,跟曲凝兮对坐饮茶。
没坐多久,他就浅笑盈盈的,抱起小外甥到别处玩去了。
这般举动,叫曲凝兮愣住,两人对话莫约就四五句。
花厅里伺候的柳嬷嬷,眉头都皱起来了,“殿下多少有些失礼。”
接走小外甥倒没什么,怎就撇下了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呢?
“无妨,我们回去吧。”曲凝兮分明感觉到,这人在回避她。
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很是微妙,有时候不必明显的眼神或者言语,就能隐隐感知到对方的态度。
为什么呢?
三年不见,他去鹜冈时还跟以前差不多。
本就是长袖善舞之人,只要陆训庭愿意,他能把一切事情做得尽善尽美,滴水不漏。
可抵达尚京之后,似乎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了。
按照曲凝兮对陆训庭的了解,他可不是那样讲究虚礼之人。
曾经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在外头遭遇意外,丝毫看不出这人出身皇族。
不是说陆训庭没有矜贵气势,而是他太过随和,对周遭环境随遇而安,本性不拘小节。
和这样的人相处,无疑是感到舒适的。
这回,曲凝兮却有些不适。
*******
那天过后,曲凝兮好些时日见不着陆训庭。
别说岁安颇有微词,就连陆琼蕴都觉得纳闷:这时候不该日渐黏糊起来么,居然能多日不见面?
曲凝兮不禁感慨,或许那些遭受薄情负心人撩拨的女子,当下便是她这般心情。
突然,莫名其妙,无所适从的冷遇?
虽说,她和陆训庭从未到过两情相悦的交心阶段。
但在她出席的宴会上,太子殿下竟然躲开了她——
曲凝兮终于忍无可忍,拎起裙摆小跑着追了上去,紧紧跟在他身后。
“殿下请留步。”
陆训庭头也不回,仗着大长腿,与她拉开距离:“孤不想留步。”
“?!”他竟然毫不遮掩躲避的意图了!
曲凝兮可不是那种暗自伤怀的姑娘,他太过分了,必须要问清楚。
她竖起小眉头,脚下跑得更快,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还在紧追不舍。
陆训庭无奈,这是别人府上,参加宴席者不少,若被撞见,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他反手扣住了曲凝兮的手腕,把人拉到假山里。
“殿下肯面对我了?”曲凝兮气息不稳。
她身形妙曼,在假山半壁的光影遮掩下,更凸显其圆弧,鼓鼓囊囊的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陆训庭瞥一眼迅速挪开,半敛下长长的眼睫:“晚瑜有何事?”
“此话该我问你,”曲凝兮抿着柔软的唇瓣,“你反悔了么?”
婚期愈发临近,她心里不平静,毕竟是终身大事,他是否也一样,想了很多然后生出退意?
这才躲着她?
“孤为何要反悔?”陆训庭抬眸,否认道:“绝无此事。”
曲凝兮半信半疑的瞅着他,“你没有讨厌我?”
他闻言,忽而轻笑,狭长的眼眸炯然凝视她:“孤在等着大婚那一日。”
她蹙眉,直想说男人心海底针,搞不明白他这样做派是什么意思。
陆训庭弯腰,微微俯身贴近她:“好奇么?”
曲凝兮睁着圆眼与他四目相对,小姑娘看人直接,眼神显然是没开窍。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楚嗅及对方身上的熏香。
以及……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是没休息好么?
曲凝兮细看才发现,陆训庭那张玉颜上,眼底隐隐青黑。
再想细细打量,他已经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大婚之前,孤不见你。”陆训庭似笑非笑的:“小晚瑜想知道为何,礼成那日便知。”
“什么?”她已经彻底懵了,听不懂。
陆训庭却没有为她解惑的打算,迅速离开了这处假山,返回宴会席间。
曲凝兮没能问出答案,只知道他透露的婚事依旧的态度。
索性也不去琢磨对方的心思,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