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会赞扬这一对天赐良缘。
俨然成了一桩好事!
至于那些说不合规矩的声音,实在太小了,一开口就会被淹没。
虽然尚未大婚,但太子遭遇了生死存亡之劫难,他的未婚妻子毅然出门寻找,这时候还讲什么规矩?
这是重情重义,可歌可泣的真情!
经此一遭,曲凝兮被高高架起了,她欲哭无泪,眼看着自己那个小小的谎言,欺骗了全天下。
所有人都认为,她对太子用情至深。
包括周家和曲辕成夫妇。
甚至是曲婵茵和曲允邵。
一行人
感到抚阳,曲辕成原本没准备带上两个孩子,无奈曲允邵死活要跟着去。
这段时间,他还挺担心大姐姐,每天都想上街去帮忙找人。
鹜冈来了不少流民,岂会无知无觉。
现在人没事,只是虚惊一场,他得过来亲眼看看。
曲辕成在县衙府邸周围寻了一个小院租住,才把这么多人给张罗开。
抚阳城正在灾后重建,一些破旧的房屋,已经剩下残檐断壁了。
但城内情况比城外好许多,大街上清理干净了,瞧着和以往没有多大区别,反而更加热闹了。
因为赈灾和搜救人员的到来,让这个小城挤满了生面孔。
周至博夫妇提议先去拜见太子,即便不能入内,至少礼数做全了。
曲辕成没有反对,谁知他们一行人被迎了进去,奉茶招待。
太子坐在主位上,脸色还不太好,但唇角带笑,春风和煦。
周家人第一次得见太子殿下,没成想是在这种情况,全都心情激昂。
曲辕成的心情就复杂多了,他要成为太子的老丈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以前双方连基本的客套都不多,倒不是说明面上不对付,只是他们没有机会产生交集。
太子和安永侯府,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算下来过去十几l年说的话都没今天多。
裴应霄的视线落在曲允邵身上,问道:“曲家三郎,你手里拿的什么?”
曲允邵突然被点名了,把手里的小匕首往前一送:“这是要送给大姐姐的。”
他之前舍不得送,后来得知大姐竟然私自离家,又后悔没有把匕首送她。
“听说姐姐遇到了一匹狼,要是有了它,还能防身。”
这样天真的话语,叫裴应霄的笑意加深了几l许,“你倒是有心。”
他瞥一眼曲允邵,他的眼睛和曲凝兮很相似,黑漆漆的又带着一丝狡黠。
看似有点小聪明,但是让一个姑娘家拿把小匕首对付狼,估计四五岁稚儿才会这样说。
他完全不懂,一头狼的厉害。
裴应霄留意到了一旁的周氏,她有点紧张的小动作,可见把这个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他笑了笑:“三郎懂得担忧阿姐,这是好事,孤听闻,你如今还没有先生?”
曲辕成连忙回道:“确实尚未寻得先生……”
他一时拿不准,太子有此问话是为了……?
便听裴应霄温声道:“祁北的魏崧先生,侯爷觉得如何?”
“魏崧先生!”别说曲辕成,就是周氏也如雷贯耳,他们留心这些名师已久,岂会不知。
魏崧先生年事已高,已经很少收徒了,他当年为了给妻子治病,一路求医到了祁北落户,在那里置办书院。
北地的书院乃至读书人各方面资源都不如江南一带,那里的孩子,许多人目不识丁,只有望族才能请来夫子。
而魏崧先生
去了之后,前后三十年,改变极大,光是他教导出来的进士,就有几l十人。
如今的祁北,早已不是当年模样,慕名而去的学子非常多。
魏崧先生还得到过先帝亲赐的题词。
太子这话像是想帮忙引荐,周氏当然心动不已。
只是……祁北太远了,要送孩子去那边的书院,她肯定要陪着去,但是侯府谁来掌家呢?
胡老夫人早就把府中中馈全部交托给她,她身为一府主母,走不开身。
眼看曲辕成张嘴就要答应,周氏连忙给按住了:“魏崧先生学富五车,当然是极好的……”
裴应霄聪敏过人,哪会看不出他们的犹豫,并未多言,也没明说会引荐,喝过一盏茶,就让他们去见曲凝兮了。
拜见完太子,周至博一时难掩激动,“妹妹,魏崧先生多么难得!为何不趁机劳烦太子?”
这种时候当然要脸皮厚一点了!反正都要成为亲家了,而且是太子主动开口提及。
曲辕成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三郎如今的学识水平太普通了,悟性也不高,拜师并不容易。
周氏摇头道:“太子何许人也,应了可就不能推了,此事得从长计议。”
“是让我去祁北么?我也要离家了?”曲允邵挠挠脑袋,把小匕首抓紧了,“那我得带上一把剑才行。”
仗剑出远门,大家都这样的。
一旁的曲婵茵没有贸然接话,不过瞅着小弟这样子,哪有十一岁小郎君该有的睿智?
曲凝兮的住处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