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虎脸色突变,“你的意思是?” 大娃左右张望,看没人,才低声道,“那衣服可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大虎脸都唬白了,难怪大娃说不买了,急匆匆的走人,还跑去洗手。 不过他升起了一个疑问,“你咋知道?” 大娃道,“我舍友爸妈都是干海关的,晚上熄灯了,我们睡不着,闲磕牙,他给我们讲过不少这样的事,知道我要来买衣服,跟我说,近期有挺大一批这种‘洋垃圾’流入市场了,让我小心点,别买着了。” 谁承想,这么不走运,挑的第一件就是。 这种带着血渍,从死人身上,或者不知道哪的地方来的‘洋垃圾’,借大娃十个胆,他都不敢买啊。 大虎心有余悸,“那咱还买吗?” “买。”大娃道。 总不能因为碰着一回‘洋垃圾’,就吓破了胆吧,服装批发市场上,还是有很多宝物可以淘的。 大娃还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回去记得把发现了‘洋垃圾’的事,告诉有海关爸妈的舍友,这种事还是得让专业的人去处理。 有了这一出,大娃跟大虎再挑选衣服的时候就谨慎多了,不买那种一看就是外国人穿的款式的,就买一些看着是香江宝岛来的款式。 买之前,还细细问了,是从哪进的货。 这个一般不会有人说谎,毕竟外国货还是很畅销的,也没那么多人联想到‘洋垃圾’上去。 逛了一圈,大娃和大虎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给二妞买了一条丹宁外套,一条丹宁裤,一条深蓝色的带帽棉猴儿,还有给宁棠买了一条花纹绚丽的丝巾,一条连衣裙,给沈烈买了一件皮大衣,三娃买了一条喇叭裤,他心心念念已久的ha蟆镜也没忘了买。 这些东西买下来,大娃手上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了。 来之前,沈烈给了他三百五十块钱,他自己还攒了五十块钱,合起来是四百块钱,这四百块钱买了这些衣服,就只剩一百五十六块了。 大娃一边数着钱,一边叹气道,“这钱可真不经花啊。” 这还只是买衣服呢,就花了一大笔,像什么护肤品,沪市特产,可一点都还没买。 大虎也买了不少,叹气道,“就是。” 大娃嘀咕道,“要是咱两能挣钱就好了,也不必这么精打细算地花。” 刚才有好几条衣服,他都看中了,可惜囊中羞涩,总不能这剩下的大半个学期,再跟家里要钱,或者跟同学借钱吧。 挣钱当然好,可是,去哪挣钱啊? 大娃嘀咕着嘀咕着,突然灵光一闪,“哎,要不我们也去做生意吧?” “我们?”大虎惊声道,“做生意?” “对。”大娃一拍手,“你看,卖衣服多挣钱,多畅销啊,咱俩也去进点衣服来卖呗。” 大娃人长得俊朗,嘴又甜,跟‘倒爷’们买东西时,不经意间套了不少话。 从他们的话里得知,这些衣服进货不难,只需要起早一点,去附近的一个经销点进货,然后再来批发市场卖,来回能赚好多差价。 就比方说大娃给二妞买的那条丹宁外套,买的时候花了三十八块钱,倒爷当然不可能告诉大娃他们他挣了多少钱,但大娃眼尖,看到倒爷跟旁边摊子上的倒爷瞧悄悄比了个二十的手势。 十八块的进价,三十八块卖出。 这一条丹宁外套就赚了他们二十块钱啊! 大娃这么一想,顿时气呼呼的,看手上的几条衣服都不顺眼了。 他们简直就是做了冤大头! 大娃越想,越觉得他跟大虎去做倒爷,也支个服装摊子卖的主意好。 如今已经逐渐告别靠票购买日用品的生活了,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大家对美的追求也越来越高,衣服就是其中一个表现。 从海浪岛到沪市,一路行来,路人衣服的变化,就是最好的体现。 大娃深深眺望一眼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人潮涌动,断下定言,“咱俩卖衣服,一定能挣钱。” 大虎没有大娃想的这么多,他就一个优点,听话,尤其还是听大娃的话,换句话说就是,大娃指哪,他打哪。 从小也是这样,要闯祸,也是大娃出主意,兄弟两个一起去执行。 哪怕大娃让他跳火坑,大虎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更遑论不过是做个小小的服装批发生意了,立即道,“好,听你的。”又道,“那咱们接下来咋做?” 大娃大手一挥,“第一步,先借钱。” 大虎登时傻眼了,“借钱?” “对。”大娃白他一眼,道,“不借钱能行吗,咱俩手上都没啥钱了,合起来估计就三百来块钱,能买几件衣服?要摆摊,肯定不能只摆几件衣服,我要是买东西的客人,看到你们这个小摊,就小猫三两只,款式不多,种类也不多,我才不跟你买呢。” 大虎点点头,深以为然,“你说得对。”又问,“那咱找谁借钱啊?” 大娃嘿嘿一笑,“找我弟我妹啊。” 在沪市,可不就跟他们两熟么。 当然,找宁军也行,但难保宁军不会把事捅到宁棠和沈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