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原模原样地放在果盘上,不上手拿,根本看不出来。
王桂芝家招待客人那天,客人上门,聊得好好的,打算边吃边聊,一摸瓜子,往嘴里一嗑,好家伙,只有瓜子壳,瓜子仁哪去了?
吃不到瓜子仁就算了,瓜子皮还湿哒哒的,像是沾了口水,可把客人给埋汰的。
气得王桂芝脱鞋,把两孩子从村头撵到村尾,胖揍了一顿。
王桂芝被揭了短,眼睑一抽一抽的,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候就轮到赵春花出场了,她生怕占不到便宜似的,一边飞快地剥盐水花生吃,一边道,“爱菊呀,真羡慕你,闺女都二十多岁了,居然没砸手里,还嫁得出去。”
宁为国不知道上哪买的盐水花生,煮的齁咸,偏偏孙爱菊还不上茶,赵春花一边吃一边呸,她这一句话,分了三次才说完整。
王桂芝缓过劲来了,接话讥讽道,“就是嫁的不咋地,虽然嫁给了军官,但是做了后妈,养的还不是自己亲生的娃,哎,真可怜。”
孙爱菊气得想骂人,宁棠安抚地拍了拍孙爱菊的手背,意思是让她来。
“王婶婶,赵婶婶,我不当后妈去当你们儿媳妇啊?”宁棠说完,就自个点了点头,“也是,王婶婶你儿子三十多了,一说话就打磕巴,赵婶婶你儿子也二十来岁了,跟咱村里的十三四岁的小孩拿一样的工分,是讨不到好媳妇,所以才打我的主意。”
王桂芝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儿子的不好,想也不想便破口大骂,“你放屁,我儿子娶谁都不会娶你,天天睡懒觉,家务不会干,又懒又馋,谁家娶了你,得倒八辈子血霉。”
赵春花接道,“就是,我们儿子看得上你,别是你肖想我们家的宝贝儿子吧。”
宁棠笑了,“是是是,我肖想王婶婶儿子,我肖想他一把年纪不爱洗澡,我肖想赵婶婶儿子,我肖想他长得跟个窝瓜似的。”
她眨眨眼,“不对啊,我爱人长得精神,又能挣钱,又爱干净喜欢做家务,我肖想你们儿子干啥,我图他们啥?”
沈烈正好进屋,听到宁棠的话,眼角抽了抽,原来他在宁棠眼里还有这么多优点,他咋不知道。
王桂芝和赵春花还是第一次见沈烈,一照面,就被沈烈身上那股钢铁般的军人气势给震住了。
再一细打量,宁棠还真没说错,沈烈长得挺精神的,浓眉大眼,五官硬朗。
他在部队经常顶着大太阳训练,皮肤晒得黝黑黝黑,不过冬天白回来一点,成了小麦色,又因为训练,身材练的顶好,肌肉结实。
以大多数村里人的眼光,都喜欢这一款的,因为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料,能干活挣钱,那比什么都重要,那就是顶梁柱,是好汉子。
沈烈要是放在山岗村,那是极其抢手的。
更别提沈烈能挣钱了,一月将七十块钱左右的工资,简直碾压山岗村全村的汉子。
一想到自家儿子确实比不过沈烈的事实,可把王桂芝跟赵春花两人给气炸了,吱哇乱叫,破口大骂。
一会说宁棠做人后妈,一会说大娃他们三个后养的小孩肯定不孝顺,一会说宁棠贪沈烈的钱,一会说宁棠二十多了才嫁出去,简直丢了祖宗的脸面。
总之上上下下,从左到右,把宁棠贬低了个遍。
宁棠不气反笑,因为这两人只是无能狂怒。
她招招手,让二妞过来,跟二妞说,“你以后要是三十了还没结婚,妈也不催你,那些说三十岁的女人嫁不出去,就没人要了的人,一般都是像这位赵奶奶和王奶奶这样的人,她们就想打压你。”
二妞不解,抓了抓羊角辫,“她们打压我干嘛?”
宁棠道,“因为她们想通过打压你,让你变得廉价,让你觉得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然后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这样她们家的废物儿子,废物孙子,才有老婆娶。”
这下二妞听懂了,握了握拳,“二妞听懂了。”
她妈的意思就是,自己的价值,不应该在这两位奶奶的嘴里体现。
“乖。”宁棠摸了摸小丫头的头,“玩去吧。”
二妞脚步轻快,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屋子里,王桂芝和赵春花也被气得跳脚,因为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心思,又被当成了反面教材,脏话那是脱口而出。
宁棠不跟她们计较,孙爱菊可不,她可听不得别人贬低自己女儿,从门后拿出扫帚,舞得虎虎生风,“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王桂芝和赵春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冷光,两人撸起袖子,准备跟孙爱菊好好撕一顿。
沈烈上前一步,一只手抓住一个后领子,跟捏小鸡仔似的,把两人扔出门去。
王桂芝和赵春花都是山岗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被扔得滚了一身土,当然不服气,当即就想卷土重来,跟孙爱菊和宁棠好好‘比划比划’。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