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话要说?”,沈姮有几分好奇问道。 沈护叹了口气道:“那孙家小姐跳了河,以死自证清白。孙小姐这么一闹,姮儿你的名声更如今再想许得良配,怕是难了!” 上京之中如今适婚的公子本就不多,况且大多两家已定下婚事。 况且世家大族取妻求贤,沈姮如此一来,定然给不熟的世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沈姮听后握紧了拳,眼中有委屈也有倔强。 沈护神色认真道:“感情之事并不一定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好,为父的意思是,或许魏忱不失为良配。” 夜里沈姮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日便是半月的最后期限,可要她嫁给一个与自己不熟悉的人,沈姮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房中油灯晃晃,沈姮心跳在夜间时缓时快,她翻了个身,两手合十枕在耳侧。 也许是自小便与陆清浦有了婚约,因而才觉得成婚之前需要相处多年。 自己与陆清浦自幼相识,或许是太熟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倒更像是亲情或者友情。 可父亲说得对,自己与陆清浦那么多年感情,他还不是因为旁人与自己退婚。 与自己退婚就算了,还偏偏为哄别的女子,在自己及笄上闹得人尽皆知! 若不是他开了个头,沈姮又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也就不会有之后的去陆家门口闹事,孙令言跳湖…… 而这些事情到头来全都毁的是沈姮的名声! 沈姮有几分欲哭无泪,这下好了,自己如今成了整个京城最可笑的女子了! 沈姮翻了个身,直挺挺面朝床顶合上了眼,月光照进床幔之中,衬得肌肤如玉般莹白。 沈姮眉头微微皱起,点漆般的眼眸在夜间闪烁,她从床上猛地坐起,双手使劲揉了揉头发。 忽而想起魏忱所说的话,即使位高权重如他,娶自己还不是不得已为之! 她又想到魏忱一本正经地回答自己,当时觉得他是找不到理由了,才说出那句:“我不会绿你” 如今想来,当时魏忱疑惑的神情居然有几分可爱,沈姮觉得自己是疯了。 第二日,沈姮起了大早,她目光中带着坚定,拍了拍喜云的肩膀,留下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便迈步离开,裙摆处飘逸生姿。 留下一脸疑惑的喜云,眨了眨眼,“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既然嫁谁不是嫁,嫁给魏忱又能怎样! 沈姮愈发坚定,昂首走到沈护书房之中,“父亲,我嫁!” 沈护有几分惊诧,将书上书卷放下,走到沈姮面前,问道“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沈姮点点头,确是有几分犹豫着开口,“若是我嫁过去之后,发现魏忱是奸臣,到时连累沈府……” 沈护摸了摸胡须,笑着睨了沈姮一眼:“将你嫁给魏忱是我的意思,我能让姮儿你嫁给他,自是有为父的考虑。” 沈护笑眯眯摇了摇头,却是不愿再说了。 等到沈姮点头同意,沈护便命人将那十几箱聘礼打开,将其中物件登记入库房。 下人们光是登记便用了一天。 夜里沈夫人来到沈姮房中,沈姮情绪平静,笑着扶母亲坐下。 沈夫人也放下心来,将手上礼单递到沈姮手中,“这是魏大人的二十四箱聘礼,他是用了心了。” 沈姮接过礼单一看,不禁睁大了眼睛,好家伙!沈姮不自觉将心中怀疑说了出来: “他莫不是搬空了魏家库房。” 饶是对珍宝司空见惯的沈夫人,也不禁笑着回应:“我看见他送来的那一盒夜明珠,足足有十二个,个个啊就如小儿拳头一般大小!” 沈姮如今有几分松动,莫不是魏忱当真对我一见钟情?除此之外,沈姮再想不到其他缘由了。 沈夫人静静看着女儿,眼中满是爱怜,自己的幺儿如今也要出嫁了。 沈姮与魏忱的婚期定在了一月之后,最关心的除了两家当事人之外,便就是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了。 当时沈姮被陆家退婚,不少人看沈姮热闹,如今羡慕还来不及,沈姮如今嫁给了魏忱,直接成了首辅夫人! 京城之中不少闺中女子揪着帕子,猜测沈姮到底有何本事? 先是与陆清浦青梅竹马,再是与魏忱不日成婚,陆公子温文尔雅,魏大人更是美如冠玉! 然而更多的,便是因前车之鉴,纷纷看好戏,猜测沈姮会不会再度被抛弃。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