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小瑜亲自带着众人修缮益州城。
诚如薛仁贵所说,益州城里的百姓果真过来犒劳三军。
益州虽然是富饶之地,可是被白莲教这么一祸祸,哪里还富饶?
再加上这次攻城之战,益州早已伤筋动骨。没有三五年,益州恢复不过来。
都是穷苦人,哪里有什么好东西?
也只不过是一些茶水,窝窝头之类的吃食。
可是纵然如此,面对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亲手递过来的凉白开,一帮小兵痞子也是喝的滋滋响。
看着御林军热火朝天的干活,益州百姓自发的送水送窝窝头,张小瑜就纳闷了。
照理不会这样啊?
自已这帮人刚刚把人家城门给轰开,又杀了人家城里不少人。益州城就这么大,又死了那么多人。按照六人定律来看,死的人必定和现在益州城里的人沾亲带故。
这样算下来,双方属于是仇人。人家碍于你的权势,不跟你拼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给你送吃的送喝的?没理由啊。
如果自已提前下命令了,碍于自已的淫威,这还好说。
可是自已并没有下这样的命令,让益州城里百姓劳军,他们怎么可能会前来?
就在张小瑜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几个老大爷带着一帮百姓抬着窝窝头走了过来。
“大帅,你是好人啊,没有你们,我们还得受白莲教压迫。自从白莲教占据益州城,我们的日子就是生不如死。那帮畜生简直不是人,完全不拿我们当人看。要不是王师打过来,我们早晚得死在他们手里。”
“大帅,现如今益州城已经重回大唐怀抱,你就是我们益州城里所有人的再生父母。我们益州城几十万民众都对大帅你感恩戴德。”
“大帅,我们都是庄稼人,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窝窝头,白开水,还望大帅不要嫌弃。”
……………
几个老大爷说完,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就拿着窝窝头分给众兵痞。
张小瑜注意看了拿窝窝头给自已的姑娘,一脸的稚气,最多十来岁。
从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看,张小瑜就知道这姑娘是刚刚梳洗打扮过。
虽然没有用胭脂水粉,可是那种天然美,更是动人。
后世山城出美人是有道理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益州空气湿润,自古就是出美人的地。
现在,张小瑜也明白了一件事,任何地方都有那种无所事事,投机倒把之人。
现在,这几个老谋深算的老大爷借着劳军的事,裹挟益州城百姓前来慰问三军。等大军退去,他们几个肯定能成为益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
就是那种不参加劳动,不做生意,还不愁吃不愁喝的那种人。
他们天天东游西荡,热衷于给寡妇送贞节牌坊,给大姑娘小伙子张罗婚事,城里各种红白喜事都有他们的身影。
整好了,他们还能纳几房小妾耍耍。
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从来不缺他们的身影。
虽然张小瑜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益州大乱刚过,朝廷需要一个安定祥和的益州,他们的出现加速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军队为百姓修缮城墙,百姓掏空家底劳军,这也是一桩美谈,说不定还会记入史册。
某年某月某日,益州白莲教作乱。镇国王率三军剿灭无恶不作的白莲教,匡复益州。益州百姓夹道欢迎,掏空家底犒劳三军。三军修缮城墙,军民一家。
这么一来,御林军功劳到手了,的名声有了,百姓性命保住了,皆大欢喜。
城墙是御林军轰开的,人是御林军杀的,到头来,御林军只不过是领了军功后把自已轰开的城墙修补上,就成了大好人。
这世道,真特么的看不懂。
和张小瑜在益州大动干戈,修缮城墙相比,此时的长安城也是暗潮涌动。
长安城,赵王李元景家,高朋满座,长安城里的皇亲国戚围坐一圈。
“赵王,听说了吧,以前附庸我们的官员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镇国王府里的武贱人狠啊,一个不剩的查。官嘛?就是那么回事,哪里能真上纲上线的查?差不多得了,真这么差下去,还能有剩的?”
“就是,现在那贱人还没有收手的意思。等她把全国官员都查一遍,我们
………………
听到众人这话,李元景眉头紧皱,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赵王,你得拿个主意,万万不能放任武贱人查下去。官员之所以依附我们,就是因为他们贪腐。如果官员都规规矩矩的做事,他们有何至于要依附我们?”
“没有官员依附,我们又被困在长安城,那就是瞎子。真那样,我们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
“是这个理,到时候别说官员,就是平民百姓都不把我们当回事。”
…………………
听到这,李元景知道自已该表态了。
自从李元方死后,自已就成了这帮人的头。
此时自已必须拿个主意,不然,谁给自已面子?
“各位,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