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2 / 5)

卧房,道:“说。”

何太医嗫嗫唇,暗暗在心里对着昏迷不醒的云岫说了几句对不住,这才走上前压低声音:“臣在替允王诊治时,发现殿下他……”

后面两个字轻得让皇帝都差点听不清楚,更遑论门口的侍卫了,他在初听时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神情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何太医,沉声道:“何太医所言当真?”

“臣哪里敢编排允王殿下的是非,陛下若是不信,现在就能证臣的清白。”何太医见皇帝分明不信,突然有些急眼来了。

知道了这等密辛,他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不必了,你这事切莫与旁人说,若是京中有什么风言风语,朕拿你是问。”皇帝连连摆手,目光复杂地打量起了床榻上的云岫。

何太医所言,他已是信了大半,不为别的,只因云岫的暗疾都是他当年嫉妒幼弟,一手导致的。

还没等他忆起当年的往事,皇帝就猛地想起了盛扶凝来,清雅柔婉的女子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让他这颗心又止不住的滚烫了起来。

云岫是太监,那云祈岂不是……

“备马,快给朕去备马,朕要亲自去寻公主,寻朕与扶凝的女儿!”云郸脸上难掩喜色,要不是碍于云岫伤势严重,怕不得当场拍手叫好来。

皇帝的欢声笑语在一片凝重的猎场中颇有些诡异,正尽忠职守护着皇帝安危的几个侍卫不明所以地看向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君主。

云郸对他们的疑惑恍若看不见般,提起衣物下摆就往门外冲去,一想到云祈在猎场中生死难料,心里又后怕不已,难怪在宫中时,云祈会同他说,他的母妃时常念起自己来。

原来,竟是他错的!

谁让盛扶凝当年怀孕的时机那般凑巧,在背着他见了云岫一面后,不久后就被太医诊治出有孕在身,云祈举止样貌又与云岫相似,难为他不多想。

在云郸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时,陷入昏迷中的云岫却是双眉紧蹙,哪怕是在梦中都不得安生。

那年他尚且年幼,母妃受尽父皇恩宠,而他更是旁人眼中命定的储君,旁人都对他恭敬谄媚,唯有皇兄真心待他。

只是这真心,到了后来,云岫才知是带着多少虚情假意而来,他就这么被哄骗着去策马,从上边摔下来,伤了命根子,一旦这事被旁人知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皇帝。

云岫梦中浑浑噩噩的又经历了一遍少年时的落魄,那份恨意随着日积月累越陷越深,梦中不断循环着坠马的过程,直到最后一次,落入温热的怀抱,他才猛地惊醒。

“陆止。”云岫沉声念出这两个字来,脑海中浮现的是两年前暗卫送来的情报。

云祈于沧县和符尚书弟子在郊外策马,坠马被其救下的消息。

另一边骑上马背的皇帝说不出是喜是怒,心里盼着云祈能安然无恙归来,方才点齐人手就片刻不敢耽搁,想要到他们分离的地方搜寻。

虽说温将军救驾时,他就吩咐下去了,但没有亲眼见到人,皇帝又怎能安心,他一改逃命时的狼狈,重新换上一身盔甲,威风凛凛地准备去把他的‘女儿’带回来。

“陛下,您身在体虚,不宜骑马受惊,还是在此休养妥当些。”那蓄着长须的太医从寝间匆匆跑出来,生怕皇帝出了差池,特意提醒。

“朕要去寻自个的皇女,太医也要管?”皇帝横眉冷竖,短短一日就经历了大喜大悲,他现在虽觉得有些疲倦,但并未有什么太大的不适,最多后边再让太医调理身体便是。

那被训斥了的太医额间冷汗频出,他连忙擦了擦汗,想要继续劝解,一抬眼就看见了皇帝愈发不耐烦的眼神,正要请太子劝说,就发现云磐在不远处左顾右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这念头刚起,顿时就熄了。

好在,太医仅是在此踟蹰了片刻,前方就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众人明显有几分诧异,因为那些派去细查刺杀案的人刚刚出发不久,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回来才是。

“这是那来的人马?”皇帝抚着胡子,随口问道。

他话音刚落,耳边轻微的马蹄声逐渐加重,随着声响的靠近,地上的尘土都被扬起了些许,紧接着一道身着红衣影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随行的侍卫手里捧着灿金色的盔甲,不正是皇帝逃命时换下的?

“好像是公主殿下……”那贴身侍卫迟疑道。

皇帝定睛一看,果真见到那被兵马护住的人模样熟悉,等走近了看,能称得上仙姿绝色的唯有他与徵妃的子嗣,适才提起的心顿时被喜色淹没。

“太医,快替公主诊治,若是留下什么暗疾,唯你是问。”皇帝险些被喜色冲昏了头脑,差点就策着马冲过去了,好在理智收拢,还记得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

“臣遵旨。”太医见他终于舍弃了策马的决定,这才松了口气。

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云祈面容有些憔悴,仍遮不住他那一身的气度,在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