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非同小可,他应该第一时间就细心些,检查过后再说。
“不过是觉得屋内有些燥热,片刻后就消下去了。”云祈不喜旁人接触,更不喜陆知杭的碰触,只因那感觉陌生得很,让他分外的不自在。
察觉出了云祈的排斥,陆知杭停顿了片刻,见他脸色果真没那么红了,只好作罢,继续侃侃而谈:“殿下以为,陛下是如何看待你的?”
“自是漠不关心。”云祈不假思索道。
如果不是这次婚礼皇帝还算尽心,单看以往的行事,漠不关心都算是好的了。
“殿下这么想就错了。”陆知杭笑了,目光灼灼地凝望着他,说道,“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后宫皇子、公主数不胜数,怎地偏偏容不下你一个失宠的公主呢?”
云祈呢喃了几句他的话,而后云淡风轻道:“自是我娘早年与她结下恩怨。”
但凡是私底下,云祈从来都唤盛扶凝一声娘亲,在他看来,他的娘亲非是皇帝的妃嫔。
徵妃初入宫时,就抢尽了后宫众妃嫔的风头,哪怕是与皇帝相互扶持的皇后乔氏,都被他弃之如敝屐,屡次逾越制度,恩荣俱都加在了盛扶凝身上。
乔氏年老色衰,比较之下会因此心生怨怼也不奇怪。
“对,也不对。”陆知杭对此却有不同的意见,放缓了嗓音,娓娓道来,“陛下当年动了废皇后、废储君的心,就代表他心中储君之位,最属意的还是殿下,可殿下偏偏是个‘女儿身’,加之十九年前的误会,陛下漠不关心单单怀疑你乃是徵妃……与小王爷私通的孩子。”
“倘若能让陛下念及徵妃,又证明你非小王爷之子,加之十九年来的不闻不问,愧疚之情,必能重得圣心。”陆知杭微微一笑,温声道。
这狗皇帝竟以为他娘不贞不洁?
云祈听到这话,突然间就明白了,对方为何不愿见到自己这张脸。
除了他与他娘如出一辙外,盖因在这张如画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与云郸相仿的地方,反倒是与同样明艳的小王爷云岫有几分相像。
“皇帝既认定我身上流淌的是小皇叔的血,应是查证过了,又要如何证明?”云祈倒不觉得他跟云岫真是父子,对方虽尽心尽力为他谋夺皇位,实则别有所图。
他信他娘的为人,但晏国又没有什么可靠的亲子鉴定方法,否则云郸也不会查都不查,十几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其中必有让皇帝深信不疑的隐情。
要不是他娘在冷宫里病死了,云郸才起了一丝悔意,把他这罪妃之子交个皇后抚养。
其实证明云祈乃是云郸之子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陆知杭酝酿了好一会,才羞赧地压低声音:“小王爷……不举。”
“咳咳……”云祈本来就是随便听听,谁曾想听到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嘴里的茶水呛了好几下,方才平息的热意又涌上。
外人只道云岫对盛扶凝情深意重,至心上人被皇帝强纳为妃后,就洁身自好,不贪女色,却没有一人想过,非是他专一不愿流连花丛,而是根本不能!
云岫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让皇帝对他的不忿又深了一分,心里更是认定两人关系不纯,要不是先皇留下的旨意,就为了护住自己的老来子,云郸岂会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