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3 / 4)

卷子,就被那一手隽秀的字迹给惊艳到了,这干净整洁的卷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极好,连带着阅卷时都多了几分耐心。

他沉下心神阅览起了文章,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朗读了起来,那铿锵有力的声韵,读得人神清气爽,酣畅淋漓。

“大才!大才!”云郸忍不住拍案叫绝,既是被赞得心里舒坦,也是被这治国之道说得心悦口服。

陆知杭文中所写,云郸只需在朝堂上寻几位资历老道的臣子问问,也能给出相差不大的见解,可两者身份天差地别,不可放于一地而语。

不过区区十九岁的少年郎,能有这等见识实属难得,更是在看过十几篇空泛的言论后,让云郸如在万花丛中见到了一抹绿。

他心情激扬,当下就准备把对方钦点为本届的状元郎,可临到落笔,一甲第一还未写下,脑子里又回想起了陆知杭的样貌来。

“那陆止生得清隽文雅,不正好是探花郎的不二人选?”云郸抚了抚胡须,向身边的宦官问去。

“陛下所言有理,这陆止不为探花,还有何人能压得住?”朱公公连连点头称是。

跪坐在殿内,辅佐皇帝批改卷子的闻筝眼皮一跳,嘴角没忍住抽搐几下,他当年不正是因为这狗屁不通的理由,从状元点为探花。

云郸见众人都颇为同意,唯有宋元洲欲言又止,就没在意,提起朱笔就要在上边写下名次。

云郸的书法从小就有名师教导,自然是不差的,但比起陆知杭来还是要差上一筹,他越看越是满意,朱笔在卷子上认真地写下一甲二字,第三个字还未落下,就又想起事来了。

“诶?这陆止可是庚辰科会元?”云郸近日才听皇后乔氏提起过,对此有些印象。

“回禀陛下,陆止乃是北川路己卯科解元,庚辰科会元,如今已是连中两元。”宋元洲眼珠子转悠一圈,上前一步主动多说了一句话。

他这话一出,几位位高权重的官员皆是瞥了他一眼,倒没有人出言阻止,心思各异。

“哦?十九岁连中两元,怎地无人与朕提及?”云郸讶异道,手里的朱笔突然就写不下去了。

要知道,三元及第百年难得一见,遑论还是连中三元,年仅十九岁就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更是闻所未闻。

若是在他云郸治下,出了这么一位名垂青史的文曲星,岂不是说明他治理有方,人才济济,乃是天降的文曲星助他治国?

云郸自然不信这一套,但他就好给自己贴金,只管在史书上留下笔墨再谈其他。

盯着陆知杭的卷子,眸中异彩连连,这探花还是状元……当然是顺他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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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阮府的高门大院,陆知杭二人立即就被阮原招去问话了,当然都是与殿试有关,询问完相关情况,这才放二人离去。

把这坎坷崎岖的科举路走到最后一关,陆知杭考完卷子时还惬意悠闲,回到住处却是累得起不来了,只觉得心神具累。

接下来只等金殿传胪,一争高下了。

若能位列三甲,他就能在晏都为官,入那万千学子朝思暮想的翰林院,在晏都内定居,到时势必要把张氏也接过来。

还好他前几年积攒够了身家,不至于在晏都窘迫得要在郊外租房子。

不过,他殿试都考完了,当年忽悠张氏的那一套肯定就不管用了。

他娘能忍受自己十九岁还不娶亲,究其根本就是想娶一位身份地位高贵的女子,改换门楣,他如今心有所属,又要如何搪塞过去呢?

陆知杭想得有些疲乏,便沉沉地睡过去了,梦中似与何人在梳妆台前,对镜描花钿。

从三月初九的会试,到如今四月二十日殿试,一个多月来为赴科举可谓是忙得片刻不得停歇。

殿试交卷的两天后,既是金殿传胪之日。

于读书人而言,这是万贯家财都抵不上的无上荣耀,过了今日身份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是真正鱼跃龙门,改换门楣了。

这一天的众多新科进士需得褪下往日破败的儒衫,穿上礼部下发的蓝色进士袍,头戴三枝九叶冠,前往晏都城最为繁荣的宫门前等候。

天还未亮,穹顶之上繁星点点,三百余位进士就已提前到了那扇朱红大门前,个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之殿试之时更为畅快。

“师弟,你穿了这身进士服,走到外头还不知让多少闺秀为之倾倒,这金榜题名,京中定有不少人家榜下捉你这快婿。”阮阳平的心情十分不错,站在身侧上下打量了会,忍不住打趣起来。

“师兄,我已有盛姑娘了,就莫要拿这些话开玩笑。”陆知杭淡淡一笑,制止住了对方的胡言乱语。

闻言,阮阳平面色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起话题来,说道:“说的也是,只怕殿试过后,我爹又要唠叨起婚事来了。”

他这回可就不能再拿科举搪塞了,他是阮城的独子,纵有千般不愿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