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杭拍了拍胸口,加快了步子往庙宇中走去。
万一张雨筠惦记上他了,陆知杭孤家寡人的如何扭得过丞相府的大腿,宋元洲愿不愿意为他出这个头都是个问题,他也不想凭白惹来麻烦。
原著中,陆止对于被相府嫡亲小姐看上,自然求之不得,可陆知杭却对成为凤凰男没什么兴趣。
他三步并作两步,不稍片刻就进了人满为患的庙宇,穿过香堂走进后边的厢房。
边走着,陆知杭还不忘了观察四周有没有女主的身影,看了半天没见着人,他仍不敢放松警惕,开始在附近流连,有些估摸不准云祈在哪。
不如找位道士问问?
陆知杭念头方起,余光就瞥见了一抹殷红的衣袂,白净精致的侧脸赫然是着了女装的云祈。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陆知杭眉目不经意地舒展开,犹豫片刻连忙拿起怀中的面具戴上,随后就迈开步子,准备去寻他。
谁料才走了一步,没等他追上云祈,后脑勺猛地一疼。
“哼……”陆知杭感受着剧烈的疼痛涌入骨髓,忍不住痛呼出声。
在被敲了一闷棍后,视线和意识也随着棍子落下,而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陆知杭身形踉跄几下,强忍着晕眩想看一眼偷袭之人的样貌。
只是这天旋地转的反应过于强烈,不等他看清来人,在触及对方腰间挂着的腰牌时,就先晕了过去。
“算你小子有福气了。”收起手中的木棍,外表普通的壮硕汉子冷笑道。
他使了使眼色,很快就又来了一人,帮着他一起抬起晕厥的陆知杭,朝正中央的厢房走去。
“这小子怎么还戴着面具?”同伙方才抬起身来,诧异道。
“这庙附近不是有处摊子卖面具,不稀奇,正好能坐实他们二人苟合。”壮硕汉子不以为意,推开门就把陆知杭放在了地上,点好屋内催情的熏香。
两人不怀好意地一笑,把厢房的木门缩紧,检查几番,确定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他们这边刚办好事,好不容易从扎堆的贵女中跑出来的张雨筠神色紧张,指了指那壮硕汉子,询问:“办妥了没?”
“张小姐放心,这事妥了。”汉子朗声笑了笑,拍着胸脯保证。
张雨筠仍有些犹疑,可事情做都做了,容不得她后悔,就只好敷衍地点点头。
是张楚裳先不仁,总不好怪她不义吧?
张雨筠定下心来,转身就准备先与丫鬟汇合,等到时机合适,再带着众人来抓奸。
此时的张雨筠哪里知道,手底下人随手抓来的‘奸夫’正是她一见倾心的书生。
她走到角落处,跟在几位皇室贵女身后附和,待日头烈了不少,祈福好了后,众人都有些累了。
“不如先去这庙宇后边的厢房歇息会?”一身藕粉色长裙的女子提议。
张雨筠怔了会,然后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笑。
这是不等她开口就有人先把事办了,还免了旁人怀疑。
等几人都同意了去厢房歇息的提议后,张雨筠明亮的眸子环顾四周,像是想起了什么,耳根热了热,对着家丁吩咐道 :“你们去这附近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公子,生得如芝兰玉树,打听好家世与我禀报。”
“月白色长衫?”壮硕汉子仔细听着自家小姐的描述,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月白色长衫的公子,他刚刚不正好打晕了一位,穿着的就是这身衣物?
不过那人戴着古怪的面具,家丁倒看不清他的脸,只从身段来看,说是立如芝兰玉树,完全当得这称赞。
张雨筠见家丁神思不属的样子,眉头不由蹙起,不满道:“站在这作甚?还不快去!”
“小……小姐,我们方才敲晕的男子,好像就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在内心陷入多重争斗后,家丁硬着头皮道。
“什么!”张雨筠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直接风中凌乱了。
————
逼仄闷热的厢房内,平静了许久后,陆知杭吃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双眼的眼皮好似要打架般,死活睁不开,费了半天的力气才好些。
只是比起外在的疼痛,更让他难受得是眉心和额角处,颇有种要炸裂开的刺痛感,让他意识都混沌了几分。
陆知杭捂住疼得几欲裂开的脑袋,掸开衣物染上的尘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在略显空荡的卧房内环顾一圈。
这间屋子陈设简单,除了放置了一张圆桌两张鼓凳外,就只有靠墙处摆了张床榻,而榻边浓烟阵阵,吸食到体内隐隐有些发热感,让人止不住产生某种冲动。
陆知杭眸色一深,脸色涨红,连忙屏住呼吸,捂着脑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不知是否因为被人敲打到了脑部的缘故,原本清晰的记忆莫名混乱了起来,只要稍加回忆就疼得愈发厉害,直叫人不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