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出神。
“我不愿忘了的……吱吱。”云祈只觉眼皮似有千斤重,拉着陆知杭的手嘴里溢满了苦涩。
他当然气陆知杭亲自喂他喝下了解忧,可他也舍不得恨他,只得无奈。
听到这一声吱吱,陆知杭眉头一蹙,竟有些分不清对方叫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曾提及的儿时玩伴,那个曾被云祈放在心尖上的人。
“你……向来只唤我知杭。”陆知杭苦笑道,心里一阵酸胀。
到底唤的是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惜云祈方才灌下去的解忧已经起了药效,浑浑噩噩中根本听不见陆知杭的话,竭尽全力才低喃了一声:“我等你……莫要失约了。”
“好。”陆知杭眸光微沉,低低地应了一声,将怀中没了意识的人轻柔地放在了平榻上,心情愈发复杂了起来。
云祈的药效已经生了,自己还未有任何反应,大概是不会忘了,不过就是呛了几口。
陆知杭暗暗想着,可心里到底不踏实,这会赶回去催吐兴许还能抢救一下。
他正想得入神,木门就被破开了,一身轻便黑衣的居流环顾四周,在看见陆知杭时停住,最后落在了云祈身上。
“殿下怎么了!”居流怒不可遏,瞪着屋内唯一清醒的人。
“你做什么!都说殿下在办正事了。”钟珂跟在他的身后,气急败坏道。
说罢,在看清屋内的情形后,顿时没声了,见云祈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瞧不出异样来,心下一松。
“睡下了。”陆知杭在静室内翻找了一通,旁若无人地替云祈把手心上的伤都上了药,视线定格在那皮肉翻开的掌心上,长叹一声。
怎么离开王大夫宅院的,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陆知杭心情似被巨石镇压了般,有些低沉。
哪怕早就做好了对方可能会忘记的准备,真让云祈饮下解忧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惆怅。
“吱吱,是谁呢?”陆知杭念叨着这两个字,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不痛快就是了。
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声不绝,偌大的静室内钟珂和居流候在平榻边,面面相觑。
“你去找王大夫过来。”钟珂指着居流,挡在木桌前,如是道。
闻言,居流眉头一紧。
按理说该是钟珂去恰当,对方是云祈名义上的贴身侍女,自己虽已经和王大夫打过照面,但到底是暗卫。
“你把解忧偷哪去了。”居流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冷声问道。
“等殿下醒来,你就知晓了。”钟珂神色闪过一丝落寞,又隐隐透着几分希望。
她是死是活,在殿下的命面前,算得了什么?
居流脸色古怪,好似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权利处置钟珂,是死是活那都是云祈做决定。
居流到底还是没准备去叫王大夫过来,门外就有候在那的药童,他担心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回来就不见钟珂人影了,更不知对方是何居心。
只是,在那道高大的背影方才走到门口招来一位扎着总角的药童,钟珂就眼疾手快的把矮脚桌上张宣纸藏在了袖口下。
“殿下,你不能拘泥于情爱中,自古成帝者就该有雄心壮志,就忘了陆公子吧。”钟珂嘴唇开合了几下,并未把话说出。
握着袖口的宣纸,钟珂余光瞥向居流,见他还在与药童说些什么,迟疑过后选择把那张纸塞入口中,那难以下咽的感觉险些没让她泛出泪花来。
钟珂强迫自己咽下,拍了拍胸脯后倒了杯温水饮下,这才顺气。
做完这些,居流已经转身回了屋,端详了会她眼眶上的红色,诧异了会。
殿下呼吸平稳,并未有何异样,怎地钟珂倒先哭起丧来了?
还没等钟珂压下胃中的异物感,平榻上呼吸平稳的云祈骤然一滞,长睫在轻颤几下后睁开双眼,定定地望着悬于上方的梁柱。
“殿下!”居流听见轻微的动静,立马懒得理会钟珂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转而往平榻旁靠近。
“我睡了多久?”云祈掌心撑着平榻,扶额道。
“不到一个时辰。”居流估算了一下,如实回答。
“不到一个时辰……”云祈低声念叨了一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一道清雅出尘的修长身影不停的在脑海中晃悠,眉目随着时间的挪移而逐渐模糊,云祈的心却莫名的泛起了轻微的疼痛。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随着离去。
是什么呢?
云祈额间冷汗细细密密地冒了出来,哪怕犹如针扎都不愿放弃回想起那个人来。
那毁天灭地的疼痛阻扰着他继续想下去,可云祈仍是不依不饶,不想起来誓不罢休,哪怕疼得浑身发颤也在所不惜。
“陆知杭在哪?”
听着这三个字,钟珂差点没把手里的杯盏砸落到地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