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陆知杭温声道,态度并不过分亲近。
张楚裳的相貌清丽脱俗,略施粉黛就已是让人眼前一亮,她明亮的杏眼笑意盈盈,娇笑道:“不过,这只是利息,本姑娘的命还是挺值钱的,待我日后发财了,必有厚礼相谢。”
陆知杭一听这话,顿时汗颜,女主这意思是日后还有和他的马甲有接触。
不过那就要看她找不找得到自己了,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人便是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出来。
“姑娘,我还有要事得先行一步。”陆知杭站起身来,轻声道。
陆知杭本就身穿一袭素净的白衣,待人又温柔随和,放缓了声线时让人倍感亲切,举止得体不失君子之风。
张楚裳看得有一瞬间的出神,得知对方就要离去,一时有些舍不得,苦等了一年才等来的人,还未聊个尽兴就要又要分别。
她脸上挂着的笑容有些勉强,两人已经在这坐了一个多时辰,不好继续挽留,故而只能直截了当道:“公子,我还尚不知你的名讳和住处。”
“有缘江湖见。”陆知杭一本正经胡编乱造,偏生他说得又那般认真。
张楚裳哪里不明白对方这是明晃晃的拒绝,咬了咬下唇,闷闷道:“我名唤张楚裳,你要是到了长淮县一打听我舅舅张怀仁就知道了。”
张怀仁虽是张家村人,却是在长淮县发迹的,是这个本就贫瘠的县城中为数不多的商贾,资产之大不输一些富庶之地的商人,就连长淮县的县令当年都是途径长淮县时,被张楚裳的爷爷资助后才考上的同进士,这才对张家多有照料。
“嗯。”陆知杭沉默了会,颔首道。
“我送你一程?”张楚裳琼鼻微皱,鼓起勇气道。
“……就送到客栈门口吧。”陆知杭权衡了一下,想着送到门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故而如此道。
对方愿意让自己相送就已经不错了,张楚裳不挑,她这一年来帮着舅舅张怀仁行商,张家的产业比之往日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张怀仁就惊叹于她的才华,名头早已响彻整个洮靖城。
张楚裳欢欢喜喜地起身就要出去,刚打开木栓让陆知杭先行一步,另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呢,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浑厚男音。
“张兄,不如再多留几日吧?实在是相见恨晚啊!”憨厚的中年人道。
张怀仁乐呵呵地摆了摆手,道:“我也想和贤弟多聚几日,奈何家中的生意耽搁不得。”
面前的中年人是张怀仁来到江南后才相识的,谈天说地了几日十分投机。
听到张怀仁的声音就在长廊内回荡,张楚裳呆了呆,而那脚步声该死的还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等会舅舅看见一个男人在这边,跑去询问了店小二,知道他们孤男寡女待了一个多时辰,她后几个月不得锁死在张府。
张楚裳发现了张怀仁过来,陆知杭同样也看见了,他瞥了一眼从木梯上来的两个富态的中年人,颇为体贴地道:“要不就在此别过吧?张姑娘还是在屋里休息会好些。”
“那……那就抱歉了。”张楚裳欲哭无泪,一方面舍不得陆知杭,另一方面又怕被张怀仁发现,只得快刀斩乱麻,把木门关紧。
这头的张怀仁刚上长廊就瞧见自家侄女的房门前站了一位戴着斗笠,身形颀长的男子,不由面露警惕。
陆知杭轻咳一声,一时有些尴尬,正准备快些离去,免得真被张怀仁当做图谋不轨的贼人,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
“公子,这些图册要如何处置?”钟珂一手抓紧佩剑,怀里还揣着好几沓春宫图,压低了声音问道。
毕竟这玩意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自个暗地里研究就算了,大声囔囔就不对了。
不过钟珂也没想到,一出客房,平日寂静无声的长廊此时赫然站着三个男子,一时有些庆幸自己方才轻声细语,应该没听到才是,不然殿下的一世英名就该毁于自己手中了。
“随你处置。”云祈神色一冷,顿了顿,随口道,到底没把这些画册焚毁。
“……”春宫图?
陆知杭隐藏于斗笠之下的剑眉一挑,面上不动声色。
谁让他耳聪目明,听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两间房又是挨着的,站在门口时难免听到了关键词。
说来,他穿越到晏国一年多,还没见过春宫图呢。
陆知杭百无聊赖地想着,把张楚裳赠予的那把剑背过身后,他不确定张怀仁认不认得出来,万事小心为上,不然真被误以为心怀不轨就不好走了。
张怀仁探究的视线在陆知杭身上扫过,在瞥见其身后的云祈,不由一愣。
难不成是他误解了不成?
这位公子虽然着装打扮怪异,但实际上是在等身后的二人?
不怪张怀仁这般想,谁让他们两个一黑一白都戴着斗笠,出现在相邻的两间客房,不想歪都奇怪。
陆知杭注意到张怀义流连在自己和身后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