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行为不算是个好消息。”
果然还是应该早点驱逐。
在世界夹缝里存活多年的人太明白什么叫做‘如果无法直接影响到世界进程,那为什么不尝试影响到每一个人物的心理,让他们来做出相悖的选择’了。
“你很喜欢咒术吗?”‘神明’突然问道:“你对咒术的理解远超它本身的含义,我相信你教出来的无论是宿傩还是五条悟在这方面都不会再有人能够比得过了。”
正如此时远方还在继续的战斗一样,没有人能够插手。
就算是菅原道真本人叫停,也只是出于他与那两位最强的关系而已,在咒术上,宿傩和五条悟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了。
“我只是比较贪恋权力所以才研究得透彻了点,我这人缺点就在这方面,怕死,更怕没有抗争自由的权力。”长泽时礼耸耸肩,对这番评价不置可否。
风噪在耳边呼啸而过,红色的发梢也与衣袍一起在空中翻飞,他打了个响指,使周遭风向骤变,而赤红的咒力好像悠然流淌的血液从他身上剥离。
从远方看过来,层层咒力向下延伸,就像是血液流淌进地面,而如果是六眼,还能看见地底盘在土地深处的薨星宫御神木根茎在与此遥相呼应。
咒力渗透树干,用来镇守结界的枯萎御神木在这一刻焕发生机,咒力沿着纸条绽放出叶片,几息之后,高大茂密的树冠葱郁,每一片枝叶的叶脉都泛出浅浅的金色光晕,阳光都要被这些绚烂的光泽对比下去。
‘神明’安静的注视这一幕,插手可以阻止,但没必要。
“要权力你大可以选择成为天满自在天神,这样神道教上你也有一席之地;选择咒灵,现在又是让自己化身咒术地脉融入全国结界,很聪明的决定,长泽。”
“这样无论是宿傩和五条悟之间发生什么矛盾,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存基础。”
“而你……,不,菅原道真的消逝和你本人没有关系。”
或者说能发挥出最大作用长泽时礼很乐见其成。
这就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长泽时礼只是看重和孩子的责任和羁绊,但他始终都不会忘记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就像是徘徊在阴影里的家伙,最是难以捉摸。
被评价的长泽时礼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接转身绕过他走向了室内的桌子,很有礼貌地象征性问了一句:“不介意我写封信吧?”
‘神明’没有说可否。
“这件事本来我应该早就和悟小子说清楚了的,不过不得不说,那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哪怕是知道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尽管掩藏的很拙劣,但也是接受了。”
尽管嘴上问着,但一点都没有客气地坐下来抽出钢笔和纸在写的长泽时礼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嘴角挂着笑,“如果他要还是会闹起来,我说不定会想办法再多留一段时间。”
“差几天十八岁,让人放心不下呢。”
长泽时礼笑着说,一边写一边唠叨,他并不遗憾,只是想说两句。
“本来按他们五条家的礼仪,成年礼是应该要去京都的天满宫举行,和元服礼差不多吧;他说不定还会很期待那种当着本人祭拜画像的感觉,一定会在成年礼上笑出来,狠狠的嘲笑家里的老迂腐们,然后把我拉下来替代他的长辈,不让我就在旁边看热闹。”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有夏油杰陪着他,以后的路也不会太难走。”
没什么太多的儿女情长要写,长泽时礼看着纸上的笔迹,有些发笑:“不知道悟看见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还没来得及许第三个愿望。”
“他会要求你留下来吗?”
“不会,他早就知道我会消失,区别只是在于什么时候,又以什么方式。”
‘神明’叹息。
果然和这家伙的系统说的一模一样,是个理性过头的家伙,教出来的孩子多少也会像他一点,这样的人还是赶快送走,下次再出现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你写完了?”
“写完了,怎么,要帮我送信?”长泽时礼意外地上下打量着,问道:“说来很奇怪,你能依凭的无非高天原或者人类咒灵这些,高天原信仰在平安后期就已经废了,你还这幅样子过来,做样子吗?还是来威胁一下我?”
“……针对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长泽时礼耸耸肩,回应道:“这只是当时出于宿傩身世给他营造的生存条件,我没想着会回到这里来所以就没有考虑后续影响,不要在意。”
一句话令人无话可说,‘神明’选择回答上一个问题:“你的学生不会喜欢我再出现在他面前的,我再见他他也只会杀了我。”
长泽时礼‘哦’一声,下意识判断出:“听起来你被杀过一次。”
要是系统被这么套话得当场炸毛。
于是对方的回答很干脆,完全没有继续聊天被套话的意思,直接说道:“那么,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