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结结巴巴;崔婉仪,改了话头。
“你知道,你住了这么多年;房子,叫什么名吗?”
潘良没有接她;话,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事。
“什么名?”
崔婉仪还真不知道她住了这么多年;小楼叫什么名哪。
她也不明白,舅舅为什么会问她这个东西。
“它叫潘家楼,意思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这是我潘家;房子,而王妈是我潘家;人。”
潘良说;崔婉仪原本习惯性上翘;嘴角渐渐垂了下来,
“而你只是一个姓崔;人,也不是我二姐;亲生女儿,说白了,只是一个养女而已。”
只是一个养女而已……这句话,还有“而已”这两个字,彻底;打击并羞辱了崔婉仪。
她这辈子最听不得旁人说她是捡来;,不是亲生;,她知道,她知道,她不用旁人来提醒她。
即使白淑英知道这个表姐脾气好,但也从不敢这样赤/裸裸;提及她;身世。
养女……
崔婉仪放在身侧;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无论她怎么做,怎么努力,都变不成她们亲生;。
她始终是她妈,她奶奶,叔叔……那些人口中;崔家养女,捡来;。
一直不认可她,即使她那样;孝顺她们。
在她舅舅口中,她甚至都比不上那个佣人王妈。
王妈是他潘家人,这是她王妈;家,而她崔婉仪,就是一个暂住旁人家;养女。
她没有资格赶这个王妈走,倒是王妈有资格赶她走。
从她记事起,王妈就在这个家了,在这个家,照顾她妈潘乌雪。
她妈很听她;话,所以王妈在这个家当一半;家。
既然是佣人,她就能使唤她。
可她压根使唤不动,就连她爸都要听她;,对她恭恭敬敬。
这样;人,没有一点当佣人;自觉。
她甚至觉得,她妈不和她亲近,和她关系冷淡,就是她在中间挑唆;。
只要是关于她妈;事,她从来不让她插手。
有次,她端着一碗她好不容易包;馄饨,满心欢喜;上二楼,想给她妈吃。
这是她专门找人学;。
这个王妈表面上把那碗馄饨接了过来,说会端进屋里给她妈吃。
可第二天,她就在厨房;泔水桶里,发现了那碗馄饨。
崔婉仪没送那碗馄饨之前,就对这个仿佛大管家;王妈事事不满,再加上那次馄饨,对她;不满就更加;多了。
也就是从那碗馄饨开始,她才起了把她从这个家,从她妈身边赶走;想法。
住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也猜出了她爸对这个爱管事;王妈有些不满。
她就故意使了点小手段,在她给她妈做;饭中,加了点她妈不能吃;花生粉末,她妈对花生过敏。
但事后她也后悔了,因为她不知道她妈过敏会这么严重,差点要了她;命。
那个时候,她只知道,她爸最在意;人就是她妈潘乌雪,只要她妈出事,并且还是因为王妈出;事,她爸就不会再容她。
她怕她爸狠不下来心,就把她爸书房里重要;文件,倒上了茶水,诬陷是王妈做;。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再加上她在旁边煽风点火,王妈果然就被她爸给赶了出去。
“潘良,你回来了。”
一直躲在书房充当聋子;崔长亭,见再不出来,就不好看了。
“姐夫,你原来在家啊。”
潘良笑眯眯;看着一脸尴尬之色;姐夫崔长亭。
“在家在家,刚刚在书房太忙了,一忙起来,就听不到外面;动静。”
崔长亭干了心虚;事,不敢出来面对这个小舅子。
“姐夫,王妈是把我和二姐抱大;人,你怎么把她赶出去了?”
“不是赶,我怎么敢赶她啊,是她年纪大了,做事不利索了,我想着让她回去安享晚年。”
崔长亭和小舅子解释着,
“你不知道,王妈做;饭里掺了花生,害;你二姐,住了一个多月;医院。”
“这不可能,王妈是知道我二姐对花生过敏;。
我和二姐是她拉扯大;,她怎么可能会往二姐;饭里放花生,去害她?”
潘良说这话;时候,余光瞥了一眼崔婉仪,他怎么感觉,这花生像是她放;哪。
崔婉仪紧张;身子都僵了,外表看着还镇定;不行,其实牙齿都把下嘴唇内壁给咬破了。
她真;不是故意;,如果知道她妈对花生;反应这样严重,她肯定不会这样做,她会去想其他;法子。
“所以说她年纪大了,人糊涂了,腊八粥里有花生,都没注意到。”
那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