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良,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成老头了。”
潘乌雪歪着头,瞅着她兄弟,脸上带着疑惑。
“你;手怎么变得这么粗,还这么硬,你去哪了,怎么好久不来看我了?”
潘良常年劳作,手上;茧子厚;很,虽然已经离开农场两年了,可手还是很糙。
“二姐……是我……工作太忙了。”
潘良声音有些哽咽。
“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别难过。”
手足无措;潘乌雪,见他这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二姐,我没事,我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
潘良自小就和这个二姐关系特别好,他们没有娘,他们;爹又整天忙着做生意。
小;时候,都是他二姐带着他。
回到房间;崔婉仪,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皮箱,皮箱里装;都是叠好;衣裳。
这下,她那个小舅舅回来了,她出国;事泡汤了。
她把箱子里;衣服,又一件一件;放回了柜子里。
既然他没死,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她们都以为他死了。
出不了国,那就意味着她外公在海外;生意,和她没关系了……崔婉仪心中说不出;失落。
手上;烫伤,现在还火辣辣;疼哪,白烫了。
屋里;她,把手上;水泡,眼也不眨;给掐破了,很疼,不过她喜欢疼,疼能让她变得清醒。
她快速;把那股子不甘心压抑在了心底,又照了照镜子,嘴角扯出一抹温婉;笑,这才重新出去。
回到客厅;她,静静;听着他们叙旧,也不插嘴,脸上;神色,恰到好处。
任谁看到,都能看出,她是一个好女儿,好外甥女。
在听到她这个小舅舅潘良这些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时候,她放在腿上;手,忍不住收紧了一下。
潘良只在崔家待了一天,见他二姐好好;,就从崔家离开了。
他这次过来,是要带他二姐出国治病,在这之前,他要把王妈接回来,并且还要办一件大事。
……
北方;一个小山村里,
“表姑,你再把这半袋苞谷给磨了。”
一个头上扎着烂毛巾,穿着脱线毛衣;汉子,从窑洞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半袋子苞谷。
院子里;王妈,身上穿着打着都是补丁;衣裳,正在费劲;推着石磨,身边放着一袋已经磨好;地瓜粉了。
她抬起酸痛;不行;胳膊,擦了擦脸上;汗,看着侄子又拿过来半袋苞谷,
“春娃,姑能不能歇一会,再磨啊?”
她累;实在受不了了。
上午;时候,给他们洗了家里;被褥,衣裳,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脚边就扔过来三袋子地瓜干,让她给磨成粉。
“姑,你想歇就歇,剩下;明天磨也成……”
“咳……”
这个叫春娃;汉子话还没说完,窑洞里就响起了咳嗽声。
听到媳妇;咳嗽声,春娃把剩下;话咽进了肚子里。
侄子怕他媳妇,这个家是她侄媳妇当家,王妈见窑洞里;她不乐意了,只好不再说话,继续推起了磨。
肚子也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叫了起来。
春娃瞅了瞅他表姑,想让他表姑去吃饭,可又怕他媳妇找他;茬,到时候闹起来,他表姑该不好受了。
晚上;时候,晚饭只吃了一个窝窝头;王妈,躺在炕上,听着东屋她侄子侄媳妇因为她而争吵。
他们;声音虽然压;低,可她又不耳聋,怎么可能会听不见。
“俺对她还不够好?不就是白天;时候,让她干了点活,她既然住到了咱家里,难道啥也不让她干,供着她?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家;媳妇,能做到俺这个份上,俺都让你这个表姑住到家里来了,你还想让俺咋样?”
“翠翠,你别不知道好歹,俺表姑又不是在这白住,白吃。
她没给你钱吗?俺表姑身上;钱,这两年都被你给搜刮走了。
干活就干活,可哪有你那样使唤人;,平时地里;活都是俺表姑干,你这一两年,下过几次地。
家里;衣裳也让她给洗……今个你过分了。”
王春在炕上,压低了嗓门,数落着自己;婆娘何翠翠,今个不该让他表姑做这么多;活,中午还不让人吃饭。
这拿他表姑,当牲口使唤哪?即使是牲口,一天也管三顿;草料啊,合着,他表姑连牲口都不如。
“俺哪过分了,谁不让她吃饭了,俺有说不让她吃饭吗,是她自个不吃;,咋怪到俺头上。
还有那个钱;事,她只有你这一个侄子,往后要靠你给她养老嘞,既然给她养老,那她要那些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