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大姐就心疼的拦住了他,说啥不让他打他。
后面还有一次,那个二流子把一个女的领回家了,趁他大姐去地里上工了,俩人滚在了一个被窝里,被回来喝水的大姐给撞了个正着。
她哭着又回娘家来了……他当兄弟的实在受不了了。
跑到大姐家,把二流子和那个女的给狠狠的揍了一顿。
回来的大姐,看到他把他男人揍成了那样,寻死腻活的,甚至还动手打他。
自那以后,周老二就再也没有管过这个大姐,无论她后面回娘家哭的再惨,他都不上去凑。
想想就可气的慌,之前她大姐家的墙倒了,二流子姐夫已经几天没着家了,大姐跑回娘家哭,是他去她家帮她垒好了墙。
家里啥大事小事的都回来找娘家……再多的亲情,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她压根不听劝,又一心护着她男人,把一坨臭狗屎当成了个宝。
火堆里的木柴迸溅着火星子。
周老抠他们见这大雨一时半会小不了,就和刘蛮山他们清理着山洞,把石子扔在一旁,在地上铺起了草席,草席上铺上了棉被……
周芳芳用破被子包着闺女和儿子,他们端着同一个碗轮流喝菜汤,这个碗还是之前王翠芬给她舀水用的自家的碗。
她们也不是走的急,而是半道上陈耗子嫌东西多,重,就把没用的碗给扔了。
“娘……俺冷……”
喝着菜汤的陈狗剩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牙齿一个劲的打颤。
周芳芳用她那冰凉的手一摸,她儿子的脑门格外的烫人。
“这可咋整啊?狗剩发热了……”
周芳芳又急又慌,手足无措,以前她儿子闺女有个发热啥的,她都是去村里的赤脚大夫那要一把草药煮了给他们喝。
可现在去哪弄草药……她们就带了一篮子的野菜窝窝头,还有半袋子的粗粮,以及棉被,就啥也没有了……要是有块姜也好啊。
周芳芳悔的不行,当初走的时候忘记去要点草药带着了。
“多喝点热水,发发汗就成了。”
用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舀汤的陈耗子没当一回事,那冒着热气的菜汤也不嫌烫肠子,就那样往嘴里灌。
“娘,俺也难受……”
陈苗儿感觉整个人都晕晕的,面前的爹像是在乱晃悠一样,眼帘半磕着,想睡觉。
他们在雨雪中,淋了好大会,再加上狂风,不发热那才怪哪。
在半路上冻的,都拿着地上的雪往脸上,手上一个劲的搓。
陈耗子不管这俩娃,一口汤都还没来得及喝的周芳芳端着碗一个劲的给儿子,闺女往嘴里灌。
“嘶……”
陈耗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五官都皱在了一块。
他正把鞋子从脚上硬撕扯着……一路上走来,脚上的冻疮早就流脓血了,这些脓血黏在了烂布鞋上,把脚和鞋子粘在了一块。
当他那只黑乎乎,活像一年没洗过的脏脚从破鞋里扯出来的时候,脚上都是血,已经看不清哪是冻疮了。
烂鞋用手一拧,哗啦啦的水滴在了地上。
等他把另外一只鞋也从脚上硬撕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痛的都快撅过去了。
王翠芬和刘小娥的娘,还有刘小娥,孙香兰他们端着盆去外面装雪,准备烧水泡脚。
穿戴严实的猫蛋用盆子挖着雪,往里面送。
大瓜二瓜也没闲着,等水烧开后,轮流洗,就一个洗脸盆。
滚烫的水,把脚按了进去,那一刻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爽了。
虽然他们穿的都是厚厚的棉鞋,可也架不住走了这么远的路,路上天气又这样的冷,猫蛋的脚和孙香兰的都有点痒痒的,这就是已经冻了。
他们脚上的水泡早就磨破了,成了一层茧子。
比着陈耗子一家的脚,他们的脚简直好的很,和出发前没啥两样。
泡完脚后,就开始睡觉了,打的地铺中间摆了一条细长的火堆取暖,周家睡左边,刘家睡右边,一个板车堵在了风口,这样山洞里能暖和点。
周老抠睡的警醒,防的也不是旁人,是他那个二流子女婿和闺女……就怕他们睡着后,他们偷拿板车上的东西。
刘小娥左边睡的是周老二,右边最靠近火堆的位置睡的是猫蛋,她把猫蛋搂在了怀里,这样抱着睡,更暖和。
半夜的时候,周老抠听到头顶有细碎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翻东西,他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