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爹!!!”
“好蛋儿,二爹的好蛋儿。”
周向南这才放过周文,周文一溜烟的跑到堂屋气喘吁吁的坐下。
“你说你咋这么欠……”
刘小娥拍了周向南一下,掏出手绢给猫蛋擦着头上的汗。
“怕不怕?”
当时是刘小娥要去的,猫蛋非说她去,王翠芬拗不过她。
“不怕。”
周文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真不愧是我周老抠的孙女,来,吃个鸡蛋,咱周家的人就没有那怂的。”
周老抠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了周文,脸上笑的褶子都皱起来了,他养大的孙女,就是不一般,要是让那个白眼狼养的那个闺女去,恐怕腿肚子抖的都走不成道。
“你们不知道,那个赵军太不是个东西了,跑到了人黑五家里,不对,赵礼家里,一顿乱翻,乱砸,没找到泥鳅,还把赵礼给打了一顿。”
周向南把泥鳅在山上藏好,回来的时候,打村尾那过,赵军他们刚走,赵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的那个疯娘一个劲的在哭。
这赵军按理说和赵礼还是同宗的堂兄弟哪,当初赵礼的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对赵军的爹,也就是赵德厚这个侄子不错,逢年过节的都给钱和东西。
赵德厚爹娘走的早,打两岁起就是赵礼爷爷那个老地主收留的他,给他饭吃,把他养大,虽说和亲儿子吃的不一样,可到底还是比帮佣的好。
那些饭菜在平常人家,已经算是顶破天的好了。
可以说,老地主算是对这个隔了好远,都不咋亲的便宜侄子,仁至义尽了,当初还让他上学,可他说啥不愿意上,老地主后面想让他去学点东西,以后在铺子里当个二掌柜啥的。
可一夕之间,全变了。
这个赵德厚后来成为了斗老地主最狠,最积极的人。
老地主没熬过去死了,赵礼的爹,经过那件事后,就变的一天比一天不好,熬了几年,还是没撑下去。
不过自打老地主,少地主死后,赵德厚就对少地主留下的孩子,赵礼,以及赵礼的娘,孤儿寡母的,也算照顾,更不让村子里的人欺负他们娘俩。
可村子里的人依旧变着法欺负他们,欺负的最狠的就数赵德厚的儿子赵军。
听说赵德厚因为这事,没少拿棍子教训自己的儿子赵军。
偶尔过年,赵德厚会提着一点肉,或者粮食啥的,送到赵礼那个侄子哪。
“哎,赵家父子,往后是要遭报应的。”
周老抠只要一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愧疚的慌,他很想去揭发赵德厚,可有啥用?就凭他一张嘴?说不定刚张嘴,就会被人扣一顶大帽子。
他没啥,可他还有这一家子哪。
到时候把这事再拎出来说,那对孤儿寡母的日子更不好过。
周文觉得她爷肯定知道点啥……
第二天,
刘小娥正在院子里喂鸡。
隔壁齐婶子的孙女张铜花背着一篓子猪草,怯怯的站在门口,
“婶子,这是我打的猪草,给你。”
张铜花把身上的篓子摘下来,放在了刘小娥面前,低着头,局促的搅着手。
“铜花,你给我猪草干啥?”
这种稀罕事,倒是头一次,刘小娥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姑娘。
“我见恁家猪草没有打,顺手给你们打了一筐,这样婶子就不用再去打猪草了。
我往后都能给婶子你打猪草,我可能干了。”
“没事,你把猪草拿回家喂你家猪吧,我家的猪草都是你叔去打的。”
刘小娥看出了她在讨好自己,可她不知道她为啥这样做。
张铜花脸色一白,
“婶子,要不,我帮你洗衣裳吧?我洗的衣裳可干净了。”
“你是不是有事啊?”
刘小娥见她比猫蛋大了好几岁,平常也不和她家猫蛋在一块玩,这突然上门说帮她割猪草又要帮她洗衣裳的,她觉得纳闷的很。
“没事,我就是喜欢婶子……想帮婶子干点活。”
张铜花第一次说这种赤/裸裸示好的话,神色扭捏的很,紧张的身子一直绷着。
“老二媳妇,你快过来……”
屋里突然传来婆婆王翠芬焦急的叫声,刘小娥连忙放下手中的鸡食,快步走了进去。
“猫蛋,你再把刚刚你说的那个梦,和你二娘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