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知晓,此次郭、崔、沈三人的贪污旧案,皇上赏赐了荣亲王府一万两白银?” “知晓。” 郭译伏诛的第二日,李律就以办案有功之名赏赐了陆拾弋和夏挽情一万两白银,既为安抚陆拾弋为母家复仇的心,又全了自己当年轻信郭译的愧疚。 她知晓陆拾弋并不在乎皇帝,他只想为母妃一家平反而已。 苏檀儿见夏挽情神色如常,还一副相信陆拾弋的模样,气得直跺脚。 “那妹妹可知晓,咱们铺子对面新开了一家胭脂铺?” “知晓,上次姐姐来府里瞧我,不就告诉我了吗?你还道那胭脂铺的小娘子生得俊俏,笑起来如滴水的葡萄那样通透灵逸呢。怎么,姐姐是怕自己被比下去了? 大可不用担心,如今的长安东市谁人不知你……” “不是!”苏檀儿急得打断夏挽情,“我昨日才知晓,胭脂铺娘子开店的钱是王爷予她的!” 说完这句,苏檀儿有些后悔,这样心急的说了出来,可叫她怎么接受。 夏挽情脑子里响起一声闷雷,她愣神半晌,伸手扶住茶桌,试探性地开口:“姐姐说的是安亲王吗?” 苏檀儿不敢直视夏挽情,只好低下头继续绞折手中的丝帕。 可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若只是寻常的予以钱银,苏檀儿断不会如此。 “或许只是寻常的营生不善,寻着府里的关系借了些走吧……姐姐难道知道了些旁的?” “那娘子说,原本只是打算借,但王爷说了其他,只需答应他,这钱就不用还了。我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就赶紧来你府上找你,不想王爷还在府上,就只好留书信让你来寻我了。” 说着,苏檀儿握住夏挽情有些冰凉的手。 “这其中都予了他哪些便利,还得妹妹好好问问了。” 夏挽情抽出手站起身,原本娇艳迎春的面容蒙上一层烟云。 刚走出茶坊,长云迎上来,夏挽情远远瞧了一眼对面的胭脂铺,一个彩衣斑斓的身影从里面闪过。 “王爷起了吗?” “禀王妃,王爷起了,奴婢出门来接王妃的时候,正遇王爷要出门往安亲王爷府上去。” “回府。” 跨进家门,夏挽情立刻召来府里账房,将最近的账簿一本本全部拿来她细看。 天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看样子,一场秋雨在所难免。 榻上的少女翻看账簿,面上越发不悦,将其中一页摊开,置于账房面前。 “这几笔账为何突然放宽了这么长的时限?你胆敢背着王府私予他们好处?” 账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禀王妃,这几笔账都是王爷安排小的将时限放宽,王爷说表面放宽了十年,实际收回的账目总数却有增添。” 夏挽情越看越不对劲,原本府上的一些寻常花销被陆拾弋增添了不少,全是加在她吃穿用度之上,还有铺子里新添的货品,数量上较以往都有添补,每笔的盈利反而下降。 王府存银锐减,夏挽情眉头紧锁。 再说借出给胭脂铺,竟不是第一笔,先前已有染坊和绸缎庄,背后的原因还得问正主。 少女面容染上怒气,一双杏目微眯,将账簿合上。 长云在书房外小心候着,门突然打开,夏挽情迈步出来,语气少见的带了些威慑。 “去安亲王府。” ** 陆拾弋正和李怀安翻看着从豫州送上来的案卷,一股凉意自脊骨爬上他后背,引他浑身不适。 “怎么了?可是这些书信有问题?” 面容清俊的少年摇头,说不上这一番感觉的由来。 “有了胡姬的遗物和这些记档,足以恢复我母家清誉。多亏三哥近日来的奔波。” 李怀安垂目低笑,随手将书信收回放好。 “我也有私心。自你回来,父亲终于开始注意到我这个儿子的作为。有这个能证明自己强过你的机会,我也是为自己。” 陆拾弋粲然一笑,与李怀安对上目光。 君王家天下,他与三哥终是有了各自的得偿所愿。 门口仆人在门外轻声:“王爷,荣亲王妃来了。” 橙黄色一抹晴艳迈步进来,二人才注意到门外的天不知何时已经阴霾下来。 “不在府里将养,来这里寻我做什么?” 夏挽情躲开陆拾弋伸来的手,审视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漠然。李怀安察觉到环绕在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