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嘴问道:“登报了没?反响怎么样?”
钟离珺笑道:“明儿带你见见,就知道了。”
高长松翻身打趣他:“看样子是不错,这么有底气。”一团白膏黏在他的睫毛上,刚想伸手摘,钟离珺就伸手轻轻地揩去了。
“!”太近了!
他们的鼻尖儿都快打在一起了。
“咳咳——”高长松别过脸去,“明个早晨去画院,中午咱一起去吃鱼?”
钟离珺闻言却面露古怪之色:“恐怕你不大想去。”
次日中午,望着蜿蜒的长队,高长松顿明白钟离珺的意思。
他惊道:“你这么火啊!”
钟离珺谦虚道:“碰巧、碰巧。”
高长松不肯当怨种,换一家店吃。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坐定后,他先文邹邹地夸了一句,随后挤眉弄眼道,“看不出来啊,这才多久,竟成了大安美食文化的弄潮儿!”
“还仰仗十二郎推举。”放下筷子后,一拱手。
“瞧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做。”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高长松都乐了。
钟离珺自有一番道理:“若无十二郎,小报就不会兴起,更何况,我投刊更由魃宥前辈营业,前身不就是去岁的特刊,若非如此,也不会人尽皆知。”
话语间,小二唱着传菜名上桌,摆在二人面前的,是一道鲜美无比的鱼脍,鱼片薄如蝉翼,摆成花朵的形状。
高长松夹了一片,入口即化,舌头都快被鲜掉了,他问:“这可被打几颗星?”
“五颗。”说着伸出五根手指,“否则也不会请十二郎来。”
他俩吃着,又天南海北地侃起来。
说得都是正事。
“等鱼塘建起来,就要到夏天了,此去一年,也要回长安看看。”他絮絮叨叨,“不知大娘三娘如何,见书信她二人该过得不错,高老庄的商路也通畅,若有机会还想带她二者来大安看看,这儿的景致总与大唐不同,对女子更宽容些。”
“三娘那性子太过古灵精怪,须得找人降住她,大娘则太拘谨,家中情形早已不同往日,我却不知她欢喜什么,多看看,总能找到自个儿想干的事儿。”
钟离珺聆听他的话,这极具人情味的、家长里短的讨论距离他很远,听知却能产生烟火人间之感。
“十二郎又想做什么呢?”
他发自内心地困惑着。
高长松卡壳了,他苦思冥想后小声道:“靠,难道我就是小确幸爱好者?”
他真想不到自己想做什么!
于是说。
“去南美洲找点土豆辣椒吧,如果能活那么久的话。”他说,“近期打算,额,围观一下九九八十一难?”
“郎君又在说我所不知的话。”钟离珺说,“我身为修道之人,身无长物,也没什么道统要传承,堪长伴你左右。”
高长松:!
他大脑宕机了。
不是,这是告白吗?这是直接跳入老夫老妻的状态了吗?不对吧……
他结结巴巴道:“那、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也是很欢喜的。”
他补充道:“很欢喜同你在一起。”
钟离珺:“…………”
长久的沉默中,高长松脑海中忽传来“叮”的一声。
嗯?
“恭喜亲爱的领主,你的家园等级已上升至lv.5!”
任务栏中静静躺着高长松期待已久的锚点!
真的假的!
这意味着,鱼塘里第一批金鲤鱼成熟了!
高长松迫不及待打开大地图,大唐与东华国分布在不同板块,辐射面积上,南赡部洲第二大,只比西牛贺洲小一点儿,东胜神洲地方最小,只有南赡部洲一半大。
锚点一定在长安的卧室,锚点二定在大安的卧室。
一通操作猛如虎后,他兴致勃勃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刚才说的一切已吐得差不多了,对钟离珺来说,高长松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跟他说:
“我新得了一项神通,要试试吗?”
“善。”
钟离珺从善如流地回应。
*
高长松一刻也不想等,他来不及看金鲤鱼,先带人回家。
东厢房的卧室钟离珺进入过无数次,用古人的话来说,他们时常抵足而眠。
钟离珺对高长松的卧房很熟悉,即便如此,他也从未见过,悬浮在空中的锚点。
它像是船的锚,却又泛着蓝光,萦绕在它周围的是灵气吗?
钟离珺未见到法术的痕迹。
高长松好奇地围绕着锚点打转,伸手摸铁器,与冰冷的陨铁没有区别,慧眼都看不出有什么奥妙,这正是系统神异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