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出电视台打了一个电话:“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手机里传出一道有些怪异的声音,声音明显经过处理:“没关系,我本来只是试探一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那您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你儿子的片约不会跑了的,我已经给剧组那边打过招呼了,只要我的一句话,你儿子就能拿到角色。”
“谢谢谢谢……。”女人激动的说道。
“只是……你还要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如果成了,几个片约算什么,我会推荐他签约曜星,不出一年,就会成为华国最红的童星。”
女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压制住兴奋的心情,“您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冉小姐,有时间吗?我请你喝杯咖啡吧。”阮秀笑问道。
明镜颔首:“容许我带上阳阳吗?”
“当然可以。”
电视台一楼就有咖啡馆,一般仅为内部员工提供咖啡,需要工作证才可自由出入。
中午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刻,急需一杯咖啡提提神,因此咖啡店内人不少。
阮秀推开咖啡店大门。
“阮导好。”
“阮导也来喝咖啡啊,今天的新品不错。”
……
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看着阮秀的目光十分狂热又崇拜。
阮秀笑眯眯的和大家招手,每一个人她都能准确的喊出名字,游刃有余。
点了两杯咖啡,给邓阳点了杯果汁,阮秀领着两人来到一个隐蔽的卡座内。
“冉小姐,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希望不会给小朋友的心理造成伤害。”
邓阳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像冬日的太阳,很凉,却足够温暖人心。
“导演姐姐,我没事的,谢谢您的关心。”
阮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邓阳的头发:“真乖。”
她了解这孩子的经历,小小年纪就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却依旧成长的这么好,不得不说太让人喜欢、也太让人心疼了。
阮秀瞥了眼明镜,她拿着手机,正在给什么人发短信。
阮秀忍不住盯着她的脸,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呢?
阮秀抬起右手,遮住明镜的眼睛,只露出鼻子和嘴巴。
这样看,就更像了。
阮秀一时有些怔然,明镜发完信息,放下手机,抬眸看向阮秀。
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一瞬间破坏了下半张脸的氛围,那种熟悉的感觉消失了。
面前的人,变得陌生了。
明镜微微一笑,“阮导透过我,在看什么人?”
她的眼睛幽静深邃,内敛而智慧,似深渊中射出的一束阳光,温暖充满力量。
阮秀心底有一种难言的感动,仿佛那片枯竭的沙漠中,终于迎来了雨露。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个故人。”
“这位故人,应该对阮导很重要吧?”
阮秀作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从来没有展露过脆弱的一面,此时此刻,面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女孩子,忍不住的想倾诉。
“是啊,很重要很重要。”
阮秀目光望向窗外,广场上行人来去匆匆。
“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个老人的钱包被偷了,所有人袖手旁观,只有她,勇敢的站了出来,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
“我们一起结伴来到京州,白天打工,晚上上夜校,没有钱,我们就住桥洞,一块馒头,我们俩可以吃两天,那时候是真穷,但也是真快乐。”
“后来啊……,她考上了电影学院表演系,我考上了导演系,我们约定处女座留给彼此……。”
她的眼睛里,水花闪烁,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
“可是、她失约了。”
明镜静静的听着,手指间,念珠缓缓滚过指尖。
她说:“世事无常,轮回有度,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再次相遇。”
阮秀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希望,总是好的,谢谢你宽慰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就觉得亲切。”
“别听我胡说八道了,喝咖啡喝咖啡。”
——
最后一次大联排在五号上午十点进行。
白微宁从保姆车内下来,裹着羽绒服匆匆走进电视台大楼。
上两次彩排基本安排在晚上,与曲飞台的时间完美错开,她还是从网上得知曲飞台参加了本届春晚。
白微宁压低帽檐,语气略显焦急:“还没到吗?”
助理小跑过来,“宁宁,他来了。”
白微宁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听到脚步声走近,扬起笑脸,用一种恰到好处的45度角度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