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先生,稍等,我接个电话。”顾庆剡拿着手机走去一旁。
冉腾霄倒了杯茶,一边轻抿,一边望着窗外的雨景。
茶楼的风景很不错,幽静高雅,古色古香,很容易让人心情放松下来。
茶雾氤氲,幽幽的茶香也掩盖不了那缕若有似无的幽香,本是静心的效用,却无端令他觉得烦躁。
瓷杯有些发烫,然而他的指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气,只有无边的幽凉。
她的身体寒凉似冰,比这逐渐走入冬天的冷风还要刺骨钻心。
垂下眼帘,冉腾霄望着指尖发愣。
这时他听到门外顾庆剡控制不住的怒吼声:“你说什么?李娅茹,你跟你表哥一家简直要害死我了,打着我的旗号在外恃强凌弱不说,把人都得罪光了,现在肇事逃逸还要我给擦屁股?你是不把我坑死不罢休是不是?你最好祈祷没出人命,让她尽快去自首,法律还能判轻点,不然就等着下半辈子给她送劳饭吧。”
冉腾霄眯了眯眼,刚刚发生在路口的车祸跟顾庆剡有关系?
顾庆剡再次进来,脸色比之前难看了不少,“抱歉,冉先生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
冉腾霄喝了口茶,悠悠道:“顾先生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顾庆剡眸光微闪,笑道:“没事没事,咱们喝茶。”
“我听说顾先生的表哥是一位名画家,最擅长山水画,是一代国画大师,正巧我姑姑要过生日了,想送幅画给她,不知顾先生能不能帮忙讨要一副大师的大作,价格嘛、肯定不会让大师白白辛苦的。”
顾庆剡脸色一僵,现在提起黎阳一家,他就是满肚子的怨恨,都是李娅茹搞出来的好事,打着他的旗号捧出了黎阳这个沽名钓誉的大师,到处敛财,好处她们全占了,黑锅全是他背。
“怎么?难道顾先生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不是,冉先生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只是黎阳他、他的手受伤了,暂时画不了,可能要让冉先生失望了。”
“那太可惜了。”冉腾霄叹了口气。
“顾庆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之前咱们商量的那件事,不知道冉先生可还同意?”
“你说马会的入股人啊,这我一个人还真说了不算。”
顾庆剡皱了皱眉,经过此次马赛,他发现这个马会还真是大有前景,比他想象的还要肥。
如果冉腾霄不同意,他有的是办法拿捏他。
“冉先生什么意思?”
据他所知,马会是冉家的产业,冉腾霄是这一代的话事人,他说的话还能没人听?
难道是冉晴?这个女人也不足为虑。
冉家在他眼中再厉害,也只是地头蛇而已,蛇能与蛟龙媲美吗?
而他,是要飞龙在天的。
他虽畏惧冉家,同时更看不起冉家,冉博文活着的时候还好,冉博文死后,一代不如一代,这个冉腾霄,太年轻了,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冉腾霄如何看不出顾庆剡眼中的鄙夷,端起茶杯掩去唇角的冷笑,慢悠悠喝了一口,这才慢慢说道:“马会另一大股东,是明镜小姐。”
顾庆剡心猛然一跳,不动声色的抬头,“明镜?”
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怎么完全没一点风声?
这个明镜还真是神通广大,江州大大小小的豪门巨贾、政商名流,多多少少都跟她有关系,本以为冉家是最后一片净土,没想到也没能逃得过。
“是啊,说起来今年马赛能大获成功,明镜小姐功不可没,她现在可是马会第二大股东,我说了不算。”
“这。”顾庆剡心底一阵暗恼。
这个明镜跟申夫人关系不错,蒋夫人那里也是座上宾,还是沈舟的妹妹,关系错综复杂,人脉四通八达,可惜他的家属打着他的名义刚刚把这位主儿给得罪了。
如果能把这位给拉拢过来顾庆剡沉吟了一下,暗暗下定决心。
冉腾霄暗中观察着对面男人的神情,不屑的冷笑一声。
顾庆剡的车子隐入雨幕中消失不见,冉腾霄站在屋檐下,双手背后望着潺潺大雨。
叶剑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霄爷,查明白了,是顾夫人的表嫂开车撞了人,肇事逃逸。”
顿了顿叶剑说道:“巧合的是,这个女人是刚从学校出来,她的女儿跟明镜小姐的妹妹起了冲突,她仗势欺人想要校长开除明镜小姐的妹妹。”
叶剑快速简述一遍,“冯倩倩撞了人逃逸,明镜小姐路过救了人,真是一出因果循环的好戏。”
“顾庆剡的夫人,真是坑夫的一把好手。”冉腾霄冷笑了一声。
“不止如此,黎阳的事情就够顾庆剡喝一壶的了,他自顾不暇了,还有胃口贪马会,霄爷准备如何处理?”
“这个位子,是该换个人了。”冉腾霄双手背后,幽幽叹了